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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炮！”孙元化挥手下令，同时迅速捂住双耳。
即便泰山崩于前也难保神色如常，但在真实危机面前，任谁都会紧张失态。
孙元化长期统领炮队，捂耳已成为习惯动作。
引线被火点燃，当炽热的火焰迅速钻入孔洞消失不见时，火炮轰然作响，黑红色的浓烟从炮口喷涌而出，周围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炮口焰的颜色不太理想。
就在火焰喷出瞬间，杜寒心中已有定论：理想的炮口焰应呈灰白色，而非这种灰黑色。
“命中了吗？”硝烟尚未消散，孙元化便急切询问。
“应该击中了，请孙大人前往查看。”的西劳回答自信满满，显然对自己的这一炮充满信心。
“好！过去看看！”
孙元化同样按捺不住好奇，话音未落便迈步走向城墙之下。
他渴望亲眼见证这枚炮弹的实际效果——若真如杜寒所说那般威力巨大，努尔哈赤的士兵再也不能靠近五百步范围！
(bhcd)众人下城上马，朝着木制靶标疾驰而去。
虽说是读书人出身的孙元化，但多年辽东战场的经验使他的骑术颇为出色。
来到木靶近旁，众人都从马上跃下，几步便围到了靶子前。
眼前的状况让所有人不禁咋舌。
最近的一具木靶上布着四个小洞，旁边的靶子则多达七个。
曹变蛟闭上一只眼，趴伏在靶子上逐个观察那些小孔，随后咧嘴大笑：“全穿透！寒兄技艺非凡！果然是全部击穿了！”
孙元化也顾不得身份，快步奔向另一面靶子查看，那靶子上有三个小孔，也是完全透明。
众人兴趣盎然，各自挑了靶子检查，发现但凡被铁丸击中的靶子，无一例外都被贯穿。
被打穿的靶子接连排列，大家测量了一下宽度，发现在这五十步范围内，只有寥寥几块靶子未中。
若用于攻敌阵营，这意味着五十步之内，无人可逃。
“数一下小孔的总数量。”杜寒高声喊道。
很快统计出来，48块靶子上总计有257个孔，平均每块略多于五个。
“杜百户，真是神弹！神弹啊！多谢杜百户，多谢杜百户！您是世间无双的火器奇才，堪称第一！”孙元化满面诚挚，激动得语无伦次。
旁人不明所以，但身为炮队初创者的孙元化心里清楚得很。
朝廷并未支持红夷大炮的发展，阻力重重，能组建这支炮队抵达宁远，全靠徐光启与孙元化等人力争才成。
时至今日，朝廷仍未有意采购更多大炮，这支炮队依旧只是临时编制。
徐光启现已归隐，孙元化个人前程与炮队命运，全系于红夷大炮表现之上。
一旦失败，他们都将面临困境。
虽坚信大炮必有所用，但以区区十一门大炮对阵努尔哈赤的部队，孙元化内心仍有忐忑。
如今有了这般强劲的炮弹，他顿时信心倍增，仿佛未来一片光明。
此刻，他甚至盼着努尔哈赤早日来犯，好让对方尝尝这厉害武器的威力。
这一切转变，皆因杜寒所赐，这让孙元化对杜寒充满感激。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我只是想助您对付建虏，振兴我大明军威，使辽东早日安宁，实在不值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