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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父也艰难点了点头，附和道：“不追究了，你们把他放了吧。”
“对，放了他，去找真正的凶手，让他给我妹妹偿命。”
对于三人这样的反应，荣曜并不意外。
其实，早在他凌晨接到管加薪的电话，说凌芳的父母情愿留在黄家旗下的酒店，都不愿跟警察离开时，他就已经能猜到这一结果。
“黄家的人，答应给你们多少钱？”荣曜这话问得直白。
凌父与其哥哥，都纷纷低头，避开他锋利视线。
唯独凌母，突然提高了嗓门，“这位政府，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荣曜冷冷扫了眼面前三人。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女儿凌芳在死之前，曾遭到过黄凤麟的暴力侵害，导致她面部损伤，口腔多处破损，阴道、肛门严重撕裂，并且，法医还在这些部位发现了大量的致癌物？”
正常情况下，警方为了避免给受害者家属造成二次伤害，这样的伤情鲜少会主动跟他们说。
凌母闻言，嚎啕大哭，一脑袋扑进丈夫怀里，低声咒骂。
“我之前就说，那群人为啥二十万给的那么痛快！原来是这么糟践我们小芳！”
“小芳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
“二十万绝对不行！一定要二百万！少一分咱们都不能给他们谅解书！”
警察夜以继日地追查凶手，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而她的至亲家人，想得最多的，却是拿她死前的惨痛遭遇，跟施暴者多换点儿谈判补偿的筹码。
争取利益最大化。
“封序，你先带他们去跟凌芳做个dNA比对。”
这一刻，荣曜更愿意相信，死者跟眼前三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言罢，他大步离开。
行至走廊拐角处，温阮看着他被凌母拉开的衣领，低声提醒。
“衣服。”
即便，支队长不需要天天穿正装，但穿成这个样子，多少都有点儿影响不好。
荣曜低头整理衬衫，“老太太手劲还挺大，扣子都给我扯没了。”
温阮从耳侧拿下一个黑色发夹，“先把衣服别起来。”
“怎么别？”荣曜佯装不解，“你帮我弄好不好？”
他那双深情荡漾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人时，总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看得人即便明知他说得是谎话，心里也会有所动容。
温阮环顾四周，见四下没人又是监控盲区，这才松了口气。
“别跟吃了野生菌子似的。”
“帮帮我嘛。”
温阮无奈上前，将发卡穿过扣缝，夹住两片衬衫。
饶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在那双漂亮又灵巧的手上，都显得赏心悦目。
看得荣曜想偷偷亲一口。
可他刚一低头，下颌却被捏住。
“荣队，现在是上班时间。”
荣曜长睫微垂，双手高举在身侧。
“那我……等你下班。”
温阮无语，松手。
可一转身，迎面却见不远处，两名外勤刑警跟一个身穿外卖服的年轻男人，都瞪大了双眼齐齐看来。
温阮，“……”
这可真是一次心软，换她一生内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