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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前吃了一碗白粥，又吃了一碗汤药，如今嘴巴里都是苦味。
本来没什么食欲的他突然对云柒柒所说的排骨粥有了兴趣。
云柒柒接过彩云手中的粥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吹散热气，这才递给霍渊。
霍渊接过粥，舀了一勺，喝了一口，只觉得暖意从胃部蔓延至全身，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本以为排骨粥会有些腻人，不想入口既有肉香又有米香和小白菜的清香，带着淡淡的盐味，软烂香甜，滑而不腻，让人胃口大开。
他看向云柒柒，笑道：“味道真不错！让柒柒费心了。”
一碗粥下肚，霍渊将空碗交给彩云，再次看向云柒柒，有些歉意地说：“本来说这几日带你四处转转，看来今日是去不成了。”
“正好春节无事，我可以在雍州住一段时日，等你好了再带我去便是！现在，你还是好好休息。”云柒柒笑着回道。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竹筒，交给霍渊。
这个竹筒霍渊并不陌生，之前雍州缺水，为了装矿泉水，他命人做了很多。
霍渊疑惑地从云柒柒手中接过竹筒，打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不禁眼前一亮。
灵泉水？
他又连着喝了几口，身上的疲惫感全部消失了。
昨天中药后，他浑身燥热，完全忘了空间里有灵泉可以用，否则哪里还会去淋冷水导致风寒。
“多谢柒柒！我感觉好多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云柒柒见霍渊状态还不错，便未多留，带着彩云回了后院。
昨夜下了一场雪，整个雍州城都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
院子里的树枝上挂着晶莹的树挂，配上袅袅炊烟，宛如仙境。
云柒柒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从小在南方长大，除了上大学那几年在京城偶尔看到过雪，云柒柒已经许久没见过雪景了。
“雍州冬天都下雪吗？”云柒柒回头问彩云。
“回云小姐，雍州每年冬天都会下雪的。”
“这么冷的天，蔬菜无法在室外存活，百姓们吃菜怎么办？”
“往年，年成好，秋天各家各户会晾许多干菜，等到了冬天用水泡发，就有菜吃了。”
“今年，年成不好，持续干旱，蔬菜都旱死了。要不是霍将军，也就是二少爷求得神明庇护，雍州的百姓早就饿死了！”彩云感慨道。
云柒柒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彩云，昨天没有注意，今天一看，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啊！
“彩云，你今年多大了？”
“回云小姐，奴婢今年十二。”
“啊？你才十二岁，怎么就来给人做丫鬟？”云柒柒惊讶道。
“奴婢家里孩子多，本来家中就不富裕，今年干旱，为了让一家人都活下去，家里就将我和姐姐卖了。”说到这里，彩云不禁低下头，掩盖眼底的悲伤。
“爹说，能买奴婢的都是有钱人家，自然少不了下人的一口饭。”
云柒柒想了想，彩云爹爹的逻辑好像也没错。
可是，好好的良民谁愿意入奴籍呢？
入了奴籍，便世世代代为奴，后代不能为官。
云柒柒同情地看了眼彩云，问：“那你怨你爹吗？”
彩云摇摇头，“不怨。爹娘也是没有办法。再说，能遇到霍家这样的主子，是彩云的福气。”
云柒柒不禁感慨，倒是个善良的孩子。
这要是放在现代，别说卖了，如果父亲打孩子一巴掌，有的孩子都要记恨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