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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陈十雨特意带着陈煦来到医院复查。冬日的阳光透过门诊大厅的玻璃顶洒落下来，在地板上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
\"方主任，我弟弟的情况能出远门吗？\"陈十雨紧张地捏着病历本看着他。
方主任推了推眼镜，仔细查看陈煦的检查报告：\"现在看还比较稳定，一定要按时吃药。\"他抬头看向陈煦，\"路上注意别太劳累，也不能情绪激动，更不能运动。\"
\"好的，谢谢方主任。\"陈煦乖巧地点头。
从外科出来，陈十雨又带着弟弟去了眼科。朱主任小心地为陈煦检查了眼睛，用专业的光照设备观察角膜愈合情况。
\"手术很成功，角膜没有排斥反应。\"朱主任收起仪器，在病历上记录着，\"视力恢复得比预期要好，眼药水继续用，注意别让强光直射眼睛，让眼睛多休息。\"
陈十雨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自从决定回老家，她最担心的就是弟弟的身体状况。
\"姐，我没事。\"走出诊室，陈煦拉了拉她的袖子：\"别太担心了。\"
\"嗯，放心了。\"她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走，去给你买件新羽绒服，老家肯定也特别冷。\"
周日晚上，江屿川不在，陈十雨打扫完独自坐在休息室，上次之后，就没见过他，很想回家前能再见他一面，看样子是见不到了。
\"收拾好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陈十雨吓了一跳。江屿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休息室门口，黑色高领毛衣外是同色系的大衣，整个人像是融入了会所昏暗的灯光中。
\"老板。\"陈十雨“蹭”一下站起身，下意识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江屿川走近几步，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飘过来：\"路过会所，顺便送你回去。\"
陈十雨直勾勾盯着他，笑着点点头：“好。”
深夜的京市街道空旷寂静，江屿川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陈十雨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看着流光溢彩的街景。这是她生活了快六年的城市，却从未真正觉得属于这里。
\"老家具体在哪儿？\"江屿川突然开口。
\"湘南的一个小村子，叫河湾村。\"陈十雨轻声回答，\"要先坐火车到湘市，再转汽车。\"
江屿川点点头，没再说话。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车子停在陈十雨家楼下时，已经接近零点。江屿川熄了火，转头看向她：\"一路平安。\"
陈十雨解开安全带，对上他的目光，低声道谢：\"谢谢老板。\"
\"到家了报个平安。\"他又补充道。
\"好。\"陈十雨推开车门，冬夜的寒气立刻扑面而来。
她刚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江屿川的声音：\"早点回来。\"
那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夜风吹散。陈十雨回头，看到江屿川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