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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看着凯特缓慢地在空气中书写新的文字，他叹了口气，“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成见吧，用你的力量去挽回过错与损失。既然力量能够用来毁灭，为什么不同样用来创造呢？”
他顿了顿，身后仿佛浮现上帝的光轮，目光直视凯特，声音温和而有力：“用你手头的力量，去拯救那些被你消除的无辜之人。或许这样，你还能判个无期，而不是死刑。”
凯特的手突然停住了，眼神可怕得像是深渊中爬出的恶鬼，声音沙哑而尖锐：“闭嘴！你这样的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除我之外的人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是我掌控的玩物！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给过我选择！既然如此，那我就亲手毁掉它，再重新创造一个属于我的世界！”
墨染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眼珠一转，只有一个脱口而出的好点子。
“既然你想毁灭世界，不如就写所有收容物都收容失效，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
“但你真的觉得，毁掉一切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还是说，你只是害怕面对自己的软弱？”
凯特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不知道什么是收容物，但曾有人这么叫过他，事实上他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异常之处也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然而这些时间都拿去享乐去了。
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伤口，他的眼神变得混乱而疯狂，声音也开始颤抖：“软弱？哈哈哈……你说我软弱？我拥有改写现实的力量！我是神！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不，你不是神。”墨染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只是一个被愤怒和孤独吞噬的可怜人。你害怕承认自己的脆弱，所以用毁灭来掩饰。但这样下去，毁掉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这个世界也没有神，若是有的话那也应该是我。”
小男孩叉腰挺起胸膛一脸的得意之色，仿佛在为谁最强这个争论中占得了上风而骄傲。
凯特的表情瞬间扭曲，“闭嘴！闭嘴！闭嘴！你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我才是真正的神！”
墨染笑了，“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动笔了，这么容易就被情绪左右了？我在等队友你在等什么？还是你在忍耐着什么？”
就像是为了印证墨染的话语一般，次级维度的空间中突然闯入了一道苍白的身影。
那身影细长而扭曲，远远地就能听见它发出的啼哭声。那声音难以描述，像是婴儿的哭泣，又像是野兽的嘶吼，混杂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苍白细长的手臂如同死神的镰刀，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向前推进。
凯特也注意到了侧方的动静，但他现在必须集中注意力，在墨染的干扰下写出解决173泥像的办法。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炭笔，仿佛要将其扭断，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然而，096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它只向着看过自己脸的目标，只有通过暴力的宣泄才能安抚它的内心。
就在凯特即将落下最后一个字符的瞬间，096突破了音速，细长的前肢如同闪电般将他捞起。
凯特的身体被猛地甩向空中，超人的体质让他没有因为这一击而丧命，但他的视线却不可避免地脱离了173泥像。
下一秒，他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173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他的脖颈诡异地旋转了180度，眼白上翻，手中的炭笔也随之脱落。
他没有死，超人的体质让他拥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但脖子被扭断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翻着白眼，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很快，他恢复了意识，咬着牙将脑袋硬生生地掰回原位，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096的前肢疯狂地在他身上划拉，但只在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痕。尽管如此，096的愤怒并未平息，它的攻击愈发狂暴，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凯特被迫不断后退，脖子内部的囊肿像是无数根针在刺扎，比神经炎还要难熬。
“啊——！”凯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看着墨染将他的炭笔弯身拾起，眼中的红光几乎要喷涌而出。
不，是真的喷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