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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艾娃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砸落，森川璃月的心如同沉入了万丈冰窟，彻骨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眼前这两人，终究是要动手了。
沉重的伤势撕扯着五脏六腑，更要命的是这大殿里那股无形的诡异力量，死死压制着她的本源，修为早已跌落到可怜的咒言境，一身本事，十成里剩不了一成。
“我森川璃月，怎么可能……认命！”
“雪女！”
她嘶声厉喝，不顾经脉寸断的剧痛，强行榨取体内残存的那点阴阳之力。
寒气骤然爆发，殿内温度狂降，晶莹的雪花凭空凝聚，化作千百道闪烁着致命寒光的冰棱，撕裂空气，朝着艾娃与卡罗琳激射而去！
艾娃嘴角残忍地勾起，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赤裸裸的轻蔑，仿佛在看一只徒劳挣扎的虫子：
“呵，强弩之末。”她白皙的右手随意一抬。
噗！
一根粗壮狰狞的墨绿藤蔓仿佛凭空从她掌心生长出来，带着沛然巨力横扫而出。
噼啪脆响连成一片，漫天冰箭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被碾得粉碎。
藤蔓去势不减，毒蛇般缠向雪女虚影，将其死死捆缚，再难动弹分毫。
“区区咒言境，也妄想在我二人面前翻天？自寻死路。”
冰冷的嘲讽像刀子刮过耳膜，艾娃五指猛地一收。
“砰！”雪女炸成一团冰雾。
森川璃月再也撑不住，喉头一甜，鲜血狂喷而出，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意识飞速模糊，黑暗吞没视野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要死了么？”
“真是不甘心啊……”
剧痛和冰冷交织，死亡的寒意已经爬上了森川璃月的脊背。
就在意识彻底沉沦前的刹那，一股奇异的力量促使她僵硬的手指动了动。
一个触感熟悉、早已被摩挲得有些褪色发亮的玩偶，被她从不知何处摸了出来。
即使双眼已被黑暗吞噬，那玩偶粗糙的布料、歪扭的针脚、还有一股淡淡的、早已融入纤维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柔气息。
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此刻疯狂地涌了上来。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意识却像是挣脱了束缚，猛地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漩涡。
森川璃月“看”到了——那是她短暂却漫长的一生。
刺骨的寒意最先袭来，不是雪女的冰，而是更年幼时，京都冬日凌晨的演武场。
天还没亮透，鹅毛大雪铺满了庭院。
不到五岁的她，穿着单薄的修行服，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剧烈颤抖，一次次被父亲冰冷的目光逼着结印、控灵，稍有差错便是木刀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