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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语气却没有半分改变“是该走了。已叨扰外祖母这么久了。”
她看也不敢看贾宝玉,脑海里不断暗示自己,那只是贾宝玉,他没有仙侍任何记忆,深仇大恨都在那仙侍身上。
她和师父如果一起离开当前的时间线,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复仇,不过她不在乎。
如今她有想要守护的人,又有想要追求的大道,她很满足。
想通了之后,黛玉慢慢松开衣角。
贾老太太听闻此言,脸上满是失落与不舍,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玉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外祖母可从未觉得你是叨扰,你若走了,外祖母可怎么过哟。” 她伸出手,想要拉住黛玉,可黛玉微微侧身,躲开了这一抓。
贾宝玉则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解。他怎么也想不到,黛玉竟会突然提出要走。“林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说走就走?难道在这贾府,在我身边,就真的没有让你留恋之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
黛玉听到宝玉这般言语,心中一阵刺痛,可她还是强忍着情绪,别过头去。“宝哥哥,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路要走。你我缘分至此,不必强求。”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说罢,她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玉儿!” 贾老太太着急起身想要阻拦,却听扑通一声,一旁的贾宝玉一头栽了下去。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惊得呆立当场,随即,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宝玉呀,我的宝玉!快来人!” 贾老太太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声音里满是惊恐与绝望。她踉跄着想要冲向宝玉,却因腿脚发软,差点摔倒。鸳鸯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贾老太太,脸上也没了往日的镇定,神色慌张。
黛玉听到声响,猛地转过头,看到宝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她吓了一跳。
“道长,道长,刚刚听说,你和林黛玉要离开了?” 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谭妤耳边响起,竟然是那通灵宝玉。只见它周身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在空中悬浮着,此刻语气里满是焦急。原来,贾宝玉之所以昏倒,是那通灵宝玉听到了谭妤要离开的消息,急切地直接离开,跑到了谭妤的院子。
“嗯,这就准备离开了。” 谭妤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你这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呀!” 通灵宝玉在空中晃了晃,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嗯?你有什么事?” 谭妤微微皱眉,看向通灵宝玉,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你别瞒着我啦,我早就感受到,这方小世界和外界的关联不在了,我已经感受不到外界了。” 通灵宝玉急切地说道,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
谭妤没想到,通灵宝玉不愧是补天石,竟然如此敏锐地感受到了变化。她微微沉吟片刻,开口道:“不用担心,等你想离开,天道自然会送出你去。”
“那我就放心啦!” 那石头非常拟人化的上下跳动两圈,光芒也柔和了许多。“那我就回去了,宝玉因为我的离开还在地上躺着呢。” 说罢,通灵宝玉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通灵宝玉回来的同时,已经被抬到床榻上的贾宝玉瞬间睁开了眼,“林妹妹!你不要走!”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焦急与惶恐,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这一嗓子,竟泛起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晕。双手用力向前抓去。
正在他床前坐着的贾老太太连连点头,“她不走,她不走,外祖母不会让她走的。” 贾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宝玉的手背,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眼中满是心疼与宠溺。
黛玉听到宝玉的呼喊,身子猛地一震,手中正为宝玉擦拭额头的手帕也停在了半空。
看了贾老太太一眼,收起手帕,想要往后走一步。
“林妹妹,你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 宝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身子虚弱,又重重地躺了下去。他伸出手,死死地抓住黛玉的衣袖,仿佛一松手,黛玉就会消失不见。
黛玉微微用力,抽回衣袖,“表哥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又冲着贾老太太行了一礼,没给二人再次开口的机会,快速离开。
等她回到小院的时候,院里的东西已经收的差不多。
“说完了?”谭妤见黛玉进来,问道。
“嗯,不管如何,至少是通知了。”她坐下慢慢喝了杯茶“师父,真的不告诉凤姐姐一声了吗?”
谭妤低头望了望手里的紫檀木手串,这是王熙凤送来让她把玩的。手串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可此时谭妤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她抬眸看向黛玉,神色平静“你去吧,和你的姐妹们好好告个别。两个时辰后,我们准时出发。”
黛玉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揪紧。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即将分别的不舍,也有对即将告别这吃人的世界的兴奋。“是,师父。” 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似乎心有所感,她到了潇湘馆,这里被她们当做了诗社的小院,平日里都在此处玩耍,她偏爱这里的竹子。
竹声轻盈,屋内女子低低的叹气声传来,让黛玉也不由叹了口气。
紫鹃跟在身后,早已泣不成声,“姑娘,您真的要走吗?这一走,可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黛玉停下脚步,转身轻轻抱住紫鹃,“好妹妹,莫要哭了。人生聚散无常,我此去,也是为了自己的机缘。你在这潇湘馆,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紫鹃,“这是我亲手绣的,你留着做个念想。我和凤姐姐说好了,你日后就跟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