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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倒是不信的,先伸脚踹了秦钟一记:“净胡说八道!凤姑娘那是什么身份,怎么会黑灯瞎火地跑到城外的坟圈子里来?”
秦钟只能瞪眼嘴硬:“谁说我胡说八道了?瑞大爷说得对,平素凤姑娘当然不可能这个时辰跑到这种地方来。可是今日发生了什么事,瑞大爷难道竟然给忘了?”
“今儿荣府珠大爷刚身故啊!凤姑娘如今在荣府那边儿帮着二太太掌家,她怎么能不亲自扛事儿呢?更何况她跟珠大爷还是姑舅兄妹,于情于理她都得亲力亲为一回。”
“珠大爷走得突然,必定坟茔地什么的都没预备好呢,那凤姑娘亲自带人出城来一回,请个堪舆的先生先给看看风水,在祖茔地上找一块合适他的,这怎么就不可能了?”
这秦钟不仅长得像小姑娘,这说起话来的语速和神态也像小姑娘,小嘴儿叭叭地轻快说完,一双眼若嗔若怒地瞟着贾瑞。
贾瑞眨巴眨巴眼,发现自己没词儿了。
他便依着秦钟的话,也伸脑袋到车帘外,远远地往田间地头望了一眼。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虽说他也是贾家子弟,但是他家却清贫。他那祖父贾代儒虽说时常还能收些如秦钟这样附学的些束修银子,但是文人都有个毛病,但凡有银子都爱去买些书画古董文玩之类的。那些东西十分费钱,贾代儒又对他管教颇严,在他衣食上也一向克扣,于是贾瑞每次到宁荣两府坐席,一旦见着好吃好喝的,总会尽全力去吃喝。
再者,他今儿这不是遇见王熙凤了嘛。他恍然一见,只觉如神女下凡一般,更何况这位凤姑娘那是有名的眼界高,轻易看不上个人,可是今日对他竟然也眉目留情的,他的男性自信心自然百倍膨胀!高兴之下,这酒杯就更停不下来了!
这会子他伸头出去看,被这秋天郊外的凉风这么一打,眼睛就更是朦胧了。
他迷迷瞪瞪看过去,秦钟仿佛果然没糊弄他,那田间地头果然亮起些灿亮的灯光来。
那灯光在田野之间仿佛搭起五彩缤纷的纱帐,那纱帐内,宫装宝髻的女子,正向他盈盈而笑,招手相唤。
贾瑞如坠梦中,控制不住自己,从马车上滚下去,跌跌撞撞奔着那女子就奔了过去。
“凤姑娘,呵,凤姑娘……你说叫我等着,原来你说的就是此时此地。”
“好凤儿,你果然没诓我,你果然对我有情!”
他顾不上地面沟壑,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过去,“那琏二算是个什么东西!满肚子花花肠子,对人更是粗鲁,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他哪里比得上我对你的温柔?”
“好凤儿,从今起你就忘了他,只一心跟着我吧。我尚未娶,你也未曾嫁,咱们两个就做一对恩爱的夫妻,今生不离。”
他奔过去,一把抱住了,这便不顾此处是何处。
他神思迷离,双眼朦胧,混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满眼满心只有王熙凤。
迷迷瞪瞪之间,只觉天也是她,地也是她,花也是她,树也是她。天地之间无数个她,一起向他妩媚微笑,招手唤他过去,与他轻声细语,浓情蜜意~
他沉醉了。今生今世,所思所求,全都在这一刻了……
一个时辰之后,只有秦钟一个坐着空马车回到了祖茔地族学。
贾代儒不见孙儿,便厉声质问秦钟。
秦钟委屈地扁了嘴,“是瑞大叔自己中途下了车,说是要解手,我苦等也不回来,想必是借着尿遁又跑回城里去快活了吧?塾长又何必怪我?”
车夫也作证,说就是贾瑞自己中途下车,火急火燎奔进田地里去了,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他们久等不回,找也不见影踪,这才不得不先回来的。
贾代儒自然知道自己那孙子有这个毛病,但凡他看管稍有松懈之处,他这孙子立时就能滑向荒唐去。
贾代儒当了一辈子的儒士,生怕老了老了还叫他这孙子给丢脸,更怕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儿子,这便骂了秦钟两句,便脚上族学里的人,拿上火把,沿途找寻去了。
秦钟演完了戏,就像皮影儿被抽去了撑杆一样,赶忙慌里慌张跑回马车里,拍着车夫的肩,“快点,送我回家!我不在族学里住了!”
贾代儒带着人找了大半夜,到天亮时分,终于在田地里找到了贾瑞。
那收割完的田地里,秸秆纵横,天地间晨雾如白色纱帐。就在那一片凄凉萧瑟之中,贾瑞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衣衫不整,身子某处不雅地露在外头。
可是他脸上却还带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竟然是十分满足的。是他这一生一世之中,都从未流露出过的满足。
贾代儒跑过来抱住孙子,扯过衣裳将他身子盖住,扬声便骂:“孽障!你这是作的什么死?”
话音未落,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孙子的身子已经凉透、僵硬!
贾代儒惊慌失措,下意识抬手放在贾瑞鼻端……哪里还有半点活气儿!
贾代儒抱住孙子,在这晨色迷离的田野之间,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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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红藕急急走进来,撩起床帐,低声问,“二爷醒了没?”
贾琏立即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红藕哽咽一声,“是珠大爷院子里……春桃和夏荷两个,已是自尽了。”
贾琏惊得坐起来,“这是为的什么?殉情?”
春桃和夏荷两个,正是上回贾琏捉住贾珠歇晌的时候胡来的那两个通房。
贾政上次发了狠,说要将她们两个都撵出去,永远不准再进府。是贾珠一径哭求,王夫人也怕这样一来,叫贾珠反倒没心思读书,这便劝说着暂且留了下来,只是警告不准再勾着爷们儿了。
红藕垂泪道,“二老爷那边说已经查实,是她们两个不甘心被撵出去,唯恐在珠大爷跟前呆不长久了,这便一起合计着害了珠大爷……她们两个随后也跟着自尽,说要跟珠大爷在地下再一起做夫妻呢。”
贾琏都忍不住挑眉,“原来他说自有主张,竟是将罪责推给了两个弱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