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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引导,对他来说也宛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脑海仿佛多了一丝光亮。
等指点结束,少年已经大汗淋漓,一翻白眼险些昏倒,被王烛扶住并再次注入一股灵气。
少年苏醒后,呼吸急促却双眸发亮,满是惊喜,甚至无声地扯着王烛衣袖,连磕头示谢。
王烛没有多话,只拍了拍他的肩:“慢慢来。若你能自强自立,也算不枉此生。”
少年略带热泪,用力点头。自此,他在清雪阁每日勤勉练功,随着邪毒渐清,体质缓慢增强,也能勉强识字。王烛则不时拨冗随手教些要诀。
时光在静谧中流逝,北王府的备战则越发迫切。远处,魔云压境的阴霾渐渐升起,像是无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就在北王府全力背水一战之时,暗中却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真正的危险,往往不只来自城外魔兵,也来自城内的人心。
某夜,寒光城最繁华的“昙烛街”上,一支华丽马车悄然停在一座灯笼高挂的宅院前,宅院门口无招牌,却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皆是精衣华服之人。
由马车上先走下一名衣着考究的年轻人,面容俊朗,唇边带着几分傲气,正是北王府某位将领之子——岳庭。
岳庭并非庸才,他也有些修为,在城中颇有人脉,此刻却偷偷摸摸来此地,与几个神色阴沉的老者接洽。
“岳公子,这里太显眼了吧?”那老者似有疑惑。
岳庭摆手:“放心,此处是我岳家的暗庄,外人以为只是商贾寄居,实则是我父亲专门为紧急联络预留的地方。你们可安坐。”
说话间,宅院里灯火隐现,陆续又有四五个人出现,皆是神情诡秘,似在等待什么更重要的人物。
不久,北王府的一名内厅侍官也拉低帽檐赶来:“岳公子,各位,我带了王府昨天夜里军议的最新情报,说是魔军可能从冰谷口方向先施压……”
“好,好。”为首那老者捋须呵呵,“魔军若来,寒光城必陷苦战。好时候啊……若北王萧岚挡不住,咱们或有机会拥立新主……”
岳庭眯眼冷笑:“北王这些年高压统治,让各家族心怀不满。龙椅也该有人换换坐了。”
一众人轻声奸笑,眼底暗藏野心。
他们谈话间,隐约能窥见一股背叛与投机的阴影:一旦北王府无法抵挡魔乱,这些暗中势力便会趁机倒戈亦或割据自保,甚至投靠魔军,只要能保证自身利益。
“别忘了,暗鸦在府中耳目众多,得谋划周全。”有人提醒。
岳庭冷哼:“笑话,咱们也有暗线。何况北王如今骑虎难下,一旦外有魔军压境,内里再出乱子,他便焦头烂额。”
众人心照不宣,纷纷拿出各自私密筹谋,似要把寒光城变成博弈的棋盘。
谁也不知,他们的勾当已被夜幕之中一道无形神念轻易捕捉。
在距离宅院不远处的屋顶,青衫衣角随风翻飞,王烛默然伫立,他神色淡若止水,却可清晰听到宅院内那番阴暗交易。
“呵,人间之恶,又岂止魔道?”
他看过太多这类自私背叛,毫不意外,也无意插手,对北王萧岚并没有多深的友谊,自然懒得替他清理内患。
“若萧岚自己都管不住属下,那也怨不得旁人。”王烛心中如此想。
他卷起衣袖,一步迈出,身影从黑夜中消失,恍若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