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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宗来了个仙长即将登楼求雨的消息,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有几人从屋檐下探出头,伸长脖子往外头望,嘀嘀咕咕道,“又来了又来了,这都是第六个来求雨的骗子了。”
另外的人点头附和,“就是,也就是城主心善,次次都信,次次都上当。”
几人抬头望望毒辣的天空,虽不信这天气会下雨,但心中仍然残存一丝希望。
犹犹豫豫地,还是从房檐下跑出来,“罢了罢了,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这次真能把雨求来。”
不顾烈日灼灼,她们三五成群,焦急地往东城楼狂跑。
城楼上,四个弟子已经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各自站好。
庄羡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朝苏辞摆摆手,“苏辞,退到屋檐下躲着,别淋湿了身子。”
“好。”苏辞点头,拉着赵晏清躲在屋檐下。
池城主有些不放心,上前一步问,“仙长,求雨仪式马虎不得,您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力满足。”
庄羡疑惑不解,“我都站在这里了,还需要什么东西?”
“以前的仙长求雨,须得准备些银钱玉帛,祭拜祭拜神仙……”池城主脸面带笑,多少有些为难和尴尬,“求人办事,总得有诚意。”
庄羡轻笑,“他都当神仙了,什么神器没见过,哪需要你这点东西,我能站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诚意。”
他抬头望望天色,又瞥一眼下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百姓,朝四方站立的仙长微微点头。
四人接到指示,立刻开始做法。
庄羡也没闲着,一张黄符横空出世,立在面前。
他虚空一抓,聚气为笔,亲描符咒。
黄符升天,华为黄龙,窜入四方。
一瞬间,狂风四起,乌云翻墨,黑云压城。
池城主抬头望着漆黑如夜的天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楼下的百姓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齐刷刷抬头望着如墨般的天空,心里默默祈祷。
下雨吧,快下雨吧。
突然,似有一滴雨落在老妇人脸颊,她伸手摸了摸,可手指太干,水汽早已蒸发。
苍老的眼底,惊喜化成悲哀,她无奈地咧了咧嘴,刚要低头,却感觉有雨滴滴落,一颗接一颗,密密麻麻,全都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身上。
在那拥挤不堪、人头攒动的人群之中,原本鸦雀无声,一片死寂,但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下雨啦,下雨啦!”
“真的下雨啦!”
“我们有救啦,田地的庄稼有救啦!”
这欢呼声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迅速席卷了整个广场,人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相互拥抱,欢呼雀跃。
巨大的欢腾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云霄。
池城主听到这欢呼声,心中猛地一震。
他急忙从房檐下冲出来,站在雨中,伸出双手,任由那冰凉的雨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的手心,浸湿了他的全身。
他凝视着手中那一捧水汪汪、亮晶晶的救命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喜悦。
这雨水对于他和这座城市来说,简直就是生命的源泉,是希望的象征。
池城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是水,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属下也纷纷点头,“是,大人,真的的水,真的下雨了,我们忠州下雨啦!”
池城主老泪纵横地望着庄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双望着水雾的眼睛里,全是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他走到庄羡面前,郑重地鞠躬,“仙长,多谢!”
庄羡避开不受,缓步走到苏辞身侧,“城主大人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