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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香恐慌地抬起头，“夫人，力哥就是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善良勤劳，他不是坏人。”
“夫人，求求您再给力哥一次机会吧。”她拽着张力的手去拉苏辞，“力哥，你快给夫人道歉，你求求夫人，夫人这么好，一定会原谅你的。”
秋黛扶着苏辞后退半步，甩开春香的拉扯，脸色不悦地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掩盖罪责，就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知不知道我们夫人吃了多大的苦才来到这儿，你知不知道里头这些粮食和药材每日都有定量的！”
“我家夫人为了你们的安全，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半夜还在研究药方。”
“你们倒好，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恩将仇报！”
“你根本不是善良，是自私，你只看到你妻子，全然不顾其他人安危！”
“你可曾想他们若是得手，可还会顾念其他人安危，你们的命是命，其他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她怒不可遏地瞪眼张力，“今日若非夫人在此，只怕你们早就命丧黄泉了！”
听着秋黛刺耳的诘责，春香悲痛欲绝，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张力他从未想过如此。”
“夫人，他只是心疼我，他怕我又饿到昏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夫人，求求您饶他一次吧。”
苏辞平静的眼底依旧毫无情绪波动，她冷冷道，“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他若真的只是想给你讨一碗粮食，自可以向我，或者向陆大夫，向其余副将讨要。”
“何至于此？”
“可，可我讨要你就会给吗？”张力不确定又有些自嘲地问。
苏辞睨向他，“你没要，怎知我不给？”
“我不给，你就要硬抢？”苏辞反问。
张力不说话了，垂下眼眸，悔不当初。
苏辞平静望向远处山尖的一抹亮光，“张力你可知旧城中有多少人？你可知我们还有多少余粮？”
“你可知没有这些余粮我们全都会饿死在这！”
“你什么都没想过，你自私自利成性，还要标榜自己是疼爱妻子的好男人，即便犯下滔天大罪还要用妻子来掩盖自己贪婪的罪恶！”
“我们都是成年人，行事当识对错，知后果。”
“我不是圣人，没那么高尚，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自尽吧。”
苏辞说完，不顾春香的苦苦哀求，转身快步离开。
东方既白，远处的山影的轮廓，一点一点，逐渐清晰可见。
房间内，赵晏清还没醒来，但好在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苏辞也松了一大口气。
天光大亮，苏辞终是撑不住，捧着赵晏清的手，累得趴在床边上睡着。
金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斑斑驳驳洒下一地光影，有丝丝缕缕的光束从缝隙钻进来，映在苏辞皎白的侧脸上。
赵晏清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伸手想拿开落在苏辞额头的碎发，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秋黛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小姐，姬公子来了。”
她的声音焦急又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