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思记

第5章 童心凋零绝无邪(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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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空气总是那么清新,夜无寒的老家养牛养羊的并不多,主要是种些瓜果蔬菜和养一些鸡鸭。

清晨,一声声清亮的鸡鸣唤醒了整个村子,每天五点半左右,是大多数农民起床的时间。夜无寒毕竟是小孩,虽然他早早地听到了鸡的鸣叫,但或许是昨天赶路有些劳累,并没有起床太早,夜无寒的奶奶倒是五点半准时起了床,她贴心地为夜无寒重新盖上铺盖,随后便下了楼。

洗灶,生火,烧水,这是奶奶习以为常的工作,奶奶这么多年了都是自己一个人这样过来的,夜无寒的爷爷在夜无寒还没出生死就因病去世,夜无寒听爸爸说,那时他刚上初中,爷爷就去世了,奶奶一人接下了照顾他们三个子妹的重担,奶奶在镇上有着一个自己的小店,专门卖一些糖果零食,由于以前爷爷在村里也是个比较出名的零食供货商,奶奶的小店也总是被其他人光临。

夜无寒大概是在早上八点才起的床,一起床夜无寒就闻到了楼下传来的香味,连忙穿上拖鞋,跑下了楼。他来到楼下,看见桌子上锅盖盖着一碗面条,赶忙跑过去打开,浓浓的猪油味,再加上几片青菜,顿时让夜无寒欲罢不能,尝了一口,嗯⊙?⊙!

“太好吃了吧!”夜无寒激动地大叫一声。

他以前在县城里时,吃面都是用的植物油,而如今尝了一下这猪油做的面,顿时感觉鲜香无比,他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用这么简单的食材和调料,能做的这么好吃,再加上红色花纹陶瓷碗的一种特殊的味道,夜无寒产生了一种感觉,有些不好说,大概就是乡村的味道吧?

吃完面条,夜无寒发现奶奶不知道去哪里了,跑到外面四处张望,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也没有过多在意,重新楼上看起了电视机。

这台电视上面有一个机顶盒,但那电视的型号分明已经是不知道的了,夜无寒打开电视,拿着遥控板找了半天,发现只有78个台左右,不过终究还是有少儿频道的,调到少儿频道,发现正在播出快乐星猫,夜无寒躺在椅子上,开开心心地看了起来。

一直到了中午,奶奶回来了。

奶奶在楼下呼唤着:“乖孙子,快下来,看看奶奶给你买的什么?”

夜无寒听到奶奶的声音,连忙关了电视机,跑到了楼下去。原来,今天是赶场的时间,奶奶一大早就背上背篓,去了镇上。(口语化叫法,赶场:赶集)

夜无寒一来到客厅,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安慕希,夜无寒是知道这种牛奶的,6块钱一瓶,他在县城的时候爸爸也就给他买了三次左右,他总是记得他的美味。

“奶奶,你太好了!”夜无寒兴奋地冲过去抱住奶奶。

奶奶摸了摸夜无寒的头,微笑着说:“哈哈,快打开尝一尝吧。”

夜无寒转头走向桌子上的那箱安慕希,费了好大劲才打开,随后拿出一瓶,撕出吸管,拉长,随即插入瓶中,喝了起来,安慕希的味道酸酸甜甜,滑腻的酸奶的口感也润了口腔,清新又美味。夜无寒喝着安慕希,十分享受。

奶奶看见他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不过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夜无寒说。

“孙儿,我今天赶场的时候路过我们镇上的一个凌云小学,我就突然想啊,你要不去里面读读试试?”奶奶的内心虽然想让夜无寒快乐,但是书总归要读的。

夜无寒听到这儿,愣了一下,随后心想:“反正我一天也没什么事做,要不要去读读试试,不读书的话爸爸会很生气吧。”想到这儿,夜无寒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奶奶,我就去读吧。”

奶奶听见自己的孙子同意了,很是高兴,虽然凌云小学比不上县城里的,但是只要所以还读书就行,她连忙走出去,给夜无寒的爸爸打了个电话,报告了这个喜讯。

就这样,夜无寒来到了凌云小学就读,凌云小学并不大,但是却有很多乒乓球场,夜无寒本来并不喜欢乒乓球,但是每天在同学的推荐下,也求着奶奶给自己买了一副球拍,木制的球拍上贴着两片塑料护边,并不是什么大品牌,不过这对夜无寒来说不重要,能用就行。于是,夜无寒就每天一下课或放学就和几个乡下的同班同学打乒乓球,在不断地磨练中,他也从一个乒乓小白变成了一个老手了,每天夜无寒上课想的都是还有几分钟下课,一听到铃声就立马跑出去占位置,去晚了定然是没有位置的。

半个学期很快过去,与其说夜无寒在凌云小学读了半个学期,不如说是玩了半个学期,他提不起对学习的兴趣,只是偶尔看一下黑板。

这天,夜无寒照常放学回家,闻着路边的花香,听着布谷鸟的歌唱,夜无寒感觉心情很是愉悦。一回到家,夜无寒就发现了家里有个奇怪的小箱子,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只小狗,看起来刚断奶不久,夜无寒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这是!这是小狗狗!”夜无寒激动万分。

奶奶也听到了夜无寒的欢呼,从厨房出来一看,然后也是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说:“这是奶奶从对面高老那儿拿来的,他们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崽子,我也就顺便拿回来一只了。”

这只狗是一只黑背,白肚,眼睛周围还有一圈黑,很是可爱,小狗有些好奇地歪着头看了看夜无寒,刚出生没多久的它对一切都是那么好奇,夜无寒一把抱起了它,仔细打量着它,脸上是止不住的欢笑。

“小狗狗,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夜无寒开心地说。

夜无寒想要给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好了,说:“你以后就叫小迪吧。”

小狗狗听到这儿,很是迷惑,并没有过于回应夜无寒,不过夜无寒也知道,小狗的名字要经常叫才行,于是总是不厌其烦地叫着小迪,但始终没什么回应。

直到一周后,某天夜无寒放学回家,奶奶招呼了一声:“花二,来过来吃饭。”那只花色的小狗居然一下子就跑了过来,摇着尾巴,看着自己的狗盆,等待主人的赐予。

夜无寒一下子就惊呆了,我天天叫着小迪,它没什么反应,怎么奶奶随便叫了声花二,它就回应了?夜无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终也接受了这个名字,花二就花二吧,总比不理我好。不过老年人取名字真的有魔力?

夜无寒吃完饭,开始写作业,花二突然跑了过来,他吐着舌头,不断地在夜无寒的腿上蹭来蹭去,夜无寒虽然很想跟他玩,但是毕竟还有作业在身,无奈道:“好了,我还要写作业,等会再陪你玩。”

花二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话,钻进凳子地下趴着睡觉了,夜无寒看了看它,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这让夜无寒写作业都认真了许多。

在乡下待了一个学期,说真的,夜无寒还是有些想念县城的,毕竟县城有那么多好玩的,好吃的,思考了几天,夜无寒还是决定回去。

“奶奶,我想回去了。”夜无寒来到奶奶面前说。

奶奶一下子就呆住了,没想到孙子终于想通了,立马答应道:“好,好!我马上去跟你爸爸说一下。”于是拿出老年机,给夜无寒的爸爸打了电话。夜无寒的爸爸起初听到,也是惊喜万分,这臭小子终于想通了,然后挂断了电话,说要去为夜无寒提前办理以前那个小学的入学手续什么的。

夜无寒看着地上已经长大了的花二,心中有些不舍,看向奶奶:“奶奶,花二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吗?”

奶奶摇了摇头:“不行,你们县城里养狗不方便。”

夜无寒有些痛苦,与花二朝夕相处的日子中,他早就已经把它当作了自己的兄弟,每天花二在坡上等着他回家的景象,都让夜无寒心中一暖,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不悦都能被抹去,如今却要与花二分开,夜无寒只能尽量地去说服奶奶,但是终究是不能的,爸爸也觉得养狗很麻烦。

夜无寒和爸爸坐在伯伯的车上,他看着窗外一直扒拉着车门,而且发出嘤嘤叫的花二,那听起来就像是在哭,夜无寒内心很难受,但同时他又确实很想回去,在这里读书,很难出人头地,夜无寒不想被其他人看不起。

夜无寒摸了摸趴在车门上的花二的头,声音有些嘶哑:“花二,回去吧,我以后会找时间来看你的。”

花二却仍然听不见似的疯狂在车门外拍着,叫着,这让汽车很难发动,伯伯终于有些没耐心了,对奶奶说到:“妈,你把这狗抱过去。我车都开不了。”

奶奶听见,上前抱起了花二,但是花二却不像平常那样乖巧听话,在奶奶怀中不断挣扎,但一只狗的力量哪里比得过天天扛锄头,背背篓的奶奶?终于还是被抱了回去。

汽车开始行驶,夜无寒看着车窗外缓缓移动的花木,心里五味杂陈,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声狗叫,他头伸出车窗外,发现花二不知道怎么从那个关闭的门跑了出来,疯狂地追着还没开多快的汽车,边跑边大声地汪汪叫,它跑的很快,似乎马上就要追上汽车,看到这一幕,夜无寒流出了泪水。

“回去吧!花二。你回去吧!”夜无寒撕心裂肺地喊,可是狗狗哪里听得懂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的主人要离开自己了,它拼命地追,以为这样就能追上自己的主人,可是随着汽车越来越快,它离汽车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夜无寒再也看到花二的影子,他只记得最后看到踏影子的时候,它还在疯狂地跑着。他不免有些担心,花二不会就这样不回去了吧?

突然,爸爸的手机想起来了,是奶奶打来的,由于开了免提,夜无寒听得很清楚,电话里说:“花二从厨房那有个破洞钻了出去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这狗认得路,应该没多久就跑回来了,你告诉孙子不要担心。”听到这,夜无寒的心才算有些安定了。

汽车无情地前行着,似乎停不下来,夜无寒有些感叹,在自己没有养狗前,谁又能懂得人与狗之间那份情感的浓厚呢?

但夜无寒不知道,这一别,他再没有机会见到花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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