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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停在红光区域的边缘，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
它那夸张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怨毒和愤怒，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但它却不敢踏入红光半步。
它焦躁地在光影分界线外徘徊，发出不甘的嘶嘶声，最终缓缓地向后退去，再次融入了走廊的黑暗之中。
……
“搁这儿玩神庙逃亡来了……”沈西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祁欲也倚在门框上，胸膛剧烈起伏，警惕地盯着门外，确认那东西真的离开了，才稍微放松下来。
“……红光确实有用……”喻灵儿的声音也带着喘气。
这个阅览室似乎是员工休息区的一部分，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图书消毒间。红色的应急灯提供了有限的照明，让他们能看清这里相对整洁，没有遭受太多破坏。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在这个阅览室的另一头，有一扇厚重的防火门，门上清楚地标着“紧急出口”！
这才是……真正的出口！
三人眼睛一亮，赶紧走向那扇门。
祁欲试探着推了推——门应手而开！一股微凉、带着夜晚潮湿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驱散了图书馆内那污浊的沉闷。
门外，是通往一楼的安全楼梯！
楼下大厅的灯光隐约可见。
他们沿着楼梯快速而下，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直到双脚踏上一楼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看到图书馆那熟悉的玻璃大门和外面寂静的、空无一人的街道时，巨大的安全感才真正将他们包裹。
玻璃大门没有上锁。
他们轻易地推开门，走到了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夜晚的清冷空气涌入肺中，带着自由的味道。
就在他们准备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时，祁欲却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投向了图书馆大门内侧旁边的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皮革封面的登记簿，旁边还挂着一支老式的钢笔。
昏暗的灯光从图书馆门厅天花板落下，照亮了登记簿磨损的边角。
喻灵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想起来在校史档案区看见的那条规则——
【……触发以上任何条款后，请在离开前于入口处的登记簿上签下离开时间及真实姓名。它需要知道是谁‘借’走了知识。】
“……要签吗？”沈西扬犹豫，在这本诡异的簿子上写下自己的真名，让人感觉毛毛的。
“规则说了……那就签。”喻灵儿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遵守规则。
“如果不签，会怎么样？”沈西扬担心签了反而会被什么怪东西给缠上。
祁欲走到登记桌前，翻开了登记簿。前面的页数似乎是很久以前正常访客的登记记录。但他很快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这一页，几乎全是空白。
只有最上方，有一条记录，墨迹看起来很新。
离开时间：02:17
姓名：张哲
看见这个名字，祁欲挑了挑眉。
喻灵儿注意到了时间：“两点多？是玩家？”
在张哲的名字下面，是大片的空白，仿佛正在等待着新的名字填入。
“签吧。”祁欲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不确定违反离开规则的后果。冒不起这个险。”
他拿起那支钢笔。
笔杆冰凉刺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祁欲看了眼手机，在登记簿上工整地写下——
离开时间：02:41
姓名：祁欲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写下名字的那一刻，他恍惚间似乎听到从图书馆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若有似无的叹息，像是满意，又像是……完成了某种契约。
他迅速将笔递给喻灵儿。
喻灵儿接过笔，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时间。在写下最后一笔时，她仿佛觉得手腕被一股无形的冷风吹了一下。
最后是沈西扬。他嘴里嘟囔着“邪门”，但还是在两人的注视下，潦草地签下了名字和时间。写完他立刻扔下笔，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名字签下的瞬间，三人似乎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注视感”从他们身上缓缓移开。
夜风吹拂着他们汗湿的头发和衣服，带来冰冷的真实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