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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他对小王浩在无芥蒂，反而升起浓浓的愧疚。
或许很多年后他的感情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给他的震撼。
“我...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王哥蹲下身子，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平视小王浩的眼睛。
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双眼睛是那么明亮透彻，只不过眼中的畏畏缩缩和小心翼翼将这双明亮透彻的眼睛给破坏。
他更直观地意识到自己是个罪人，是个伤害孩子的罪人。
如果不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这个孩子的眼睛会是多么的漂亮。
王哥愧疚的道歉让小王浩的眼眸剧烈地颤动，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哥，生怕这是一个新的梦境。
眼泪顺着泪痕滑落，湿漉漉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但这口泉的最中心部位是颤动的惊慌。
小王浩的反应让王哥更加愧疚，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忍不住低语：“我究竟做了什么，我毁了一个善良的孩子。”
他强忍着泪水，眼泪汪汪地看着小王浩道：“对不起，是爸爸对不住你。”
“爸爸以后不会...”王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不会再凶你了，你愿意原谅爸爸吗？”
“爸爸和你保证，以后我们父子好好生活。”
小王浩有些犹豫，小小的人脸上满是彷徨，有一种踩在云端不知道哪一步会踩空的恐惧感。
他能确定自己是爱家人的，但他不确定家人是否会爱自己。
突如其来的爱只会让他恐慌，生怕爱会变化。
擅长察言观色的孩子早就看见王哥脸上的善意，但内心的害怕让他否定了自己的分析。
他清楚地知道爸爸不可能爱他，就像他永远不会是爸爸的孩子那样。
王哥又吸了一下鼻涕，通红的眼睛看着小王浩道：“你不用急着原谅爸爸，爸爸知道以前爸爸很坏，但以后爸爸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你愿意以后和爸爸一起生活吗？以后让爸爸照顾你吗？”
“等妈妈回来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可能是小王浩太憧憬幸福了，他的表情显然犹豫了起来。
但他还是害怕这样的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王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小孩子对善意和恶意都非常敏感，他也能看见王哥脸上那努力做的和善表情。
但即使王哥说的那些话再美好，小王浩如何的心动，他依旧像是一只警惕的刺猬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努力观察着王哥的反应，在看到没有暴怒上来打他之后，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王哥作为一个大人肯定是看到小王浩的反应，他心疼得抽抽的。
但他也明白，口头上的承诺并不会让一个长期担惊受怕的人相信。
他现在无比的悔恨，恨自己长这么大连包容一个孩子的肚量都没有，恨自己不早点发现曾秀琴的异样。
这一切的一切他应该承担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