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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攥着两截断裂的青铜螭吻,那螭吻触手冰凉,青铜特有的质感在掌心摩挲,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着镇龙玺怼去,心中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响彻墓室,那声音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直震得人耳鼓生疼。
昭王尸首的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力大无穷的巨手猛然撕扯,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巫蛊虫好似被囚禁千年终于重获自由一般,如雨点般从尸体内激射而出。它们振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恰似蜂群倾巢出动,尖锐又刺耳,让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天灵。
这些巫蛊虫的翅膀上闪烁着荧惑星的磷粉,在这昏暗压抑、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墓室中,那些磷粉恰似点点鬼火,散发着诡异而清冷的幽光,将整个墓室映照得愈发阴森恐怖,仿佛这里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入口。
在这惊心动魄、犹如噩梦般的一幕里,时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骤然凝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我瞪大眼睛,眼眸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巫蛊虫张牙舞爪,如饿狼扑食般朝我汹涌扑来,那密密麻麻的虫群,好似要将我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然而,就在那最肥硕的一只蛊虫距离我的鼻孔仅有毫厘之差,即将钻进去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出于本能,在大脑还未做出反应之前,便迅速行动起来。
我手中的工兵铲带着破风之势,如闪电一般猛地挥出,空气中都响起了尖锐的呼啸声。“啪唧”一声脆响,那只蛊虫在这凌厉的一击下瞬间爆裂开来,绿色的浆液四溅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仿佛地面都不堪这腐蚀性浆液的侵蚀,在痛苦地呻吟。
“你大爷的生化武器!”我忍不住咒骂出声,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恐惧。我手忙脚乱地扯下早已腐朽不堪的裹尸布,那裹尸布一碰即碎,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将其蒙住口鼻,可布料上渗出的尸油腥臭刺鼻,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两截螭吻钥匙在我的颤抖中缓缓靠近镇龙玺,终于精准地吻合在一起,“咔嗒”一声稳稳嵌进镇龙玺凹槽。
就在这一瞬间,整具应龙骸骨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脊椎骤然“咔咔咔”地转动起来,那声音犹如古老的齿轮在岁月中磨合,沉闷又压抑。
骨节缝隙里喷出刺鼻的硫磺烟,烟雾弥漫,呛得人眼眶发酸,泪水止不住地流。老铜匠那只青铜守宫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突然动了起来,“嗖”地一下蹿上龙角,动作敏捷得如同真正的活物。
它的尾巴尖在第三块椎骨上精准敲击三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
整条应龙骸骨像是突然被一股强大而古老的力量所激活,猛地颤动了一下,那颤动仿佛带着远古时期的凶性与霸气,让人不寒而栗。
它原本横陈在地、安静沉睡的身躯开始蜿蜒盘踞起来,巨大的骨架发出咔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它曾经的威严和不可一世的恐怖。
应龙的森白头骨高高扬起,直直地指向昆仑墟地貌图上那道幽深的泄洪口,仿佛在那里隐藏着关乎天地间的巨大秘密或者足以毁灭一切的威胁。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眼球都快瞪出眼眶,死死注视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镇龙玺上的螭吻纹路竟然开始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它们似乎对昭王尸身上渗出的黑血有着强烈到极致的渴望,正贪婪地汲取着那股黑色的、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液体。
脚下的地砖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整个地宫都在摇晃,好似一个巨人在愤怒地跺脚。我踉跄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紫微垣方位的穹顶传来一阵“轰隆”的巨响,那声音震得地宫嗡嗡作响,紧接着,一块巨大的石块轰然塌陷,露出一个直径三丈的漆黑深渊。
这个深渊宛如被某种远古凶兽张开血盆大口生生咬穿一般,深邃而幽暗,让人望一眼便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进去,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仿佛有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正从里面窥视着我们,时刻准备将我们拖入无尽的黑暗。
就在这时,老铜匠那道残魂的声音从守宫口中飘出,声线带着三千年前的铜锈味,苍凉而肃杀,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司烜氏……断龙……”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我心头猛地一凛,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我不假思索,抡圆洛阳铲劈头砸向镇龙玺,刃口与镇龙玺碰撞,迸溅出的赤红火星如焰雨般炸开,将盘旋在周围的蛊虫群点燃成一团团碧绿鬼火,那鬼火在黑暗中摇曳,更添几分诡异。
昭王干尸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猛地暴起,破碎的冕服下伸出数百条青铜锁链,那些锁链如狂舞的金属触手,扭曲着、缠绕着,将他那本就扭曲的身躯包裹成一只炸开的青铜刺猬,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我背贴着应龙脊骨滑下,青铜倒刺划过裤腿,发出“嘶啦”的声响,挂出几条流苏般的碎布。此时的我,狼狈不堪,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应对这接二连三的危机。
镇龙玺终于“咔嚓”一声彻底归位,那一刻,螭吻双眼陡然迸射两道猩红血光,那血光带着无尽的煞气,直直贯穿昆仑墟泄洪口的地图,仿佛要将地图背后的秘密一并洞穿。
整座祭坛剧烈抽搐,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巨兽,发出沉闷的声响。陶俑们“砰砰砰”接连炸裂,陶土碎渣混着水银浆液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灌进深渊,那深渊像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给爷死!”我怒喝一声,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我抽出黑驴蹄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塞进昭王怒张的嘴里,那根青铜建木枝在接触到黑驴蹄子的瞬间,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瞬间萎靡,扭曲成一根枯朽的麻花。
应龙骸骨节节崩毁,每一块白骨中“叮当”滚落一颗刻有“荧惑”二字的血玉珠,那些血玉珠在地上疯狂弹跳,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又透着无尽的诡异,像一颗颗绝望跳动的鬼瞳,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老铜匠的青铜守宫(西周青铜鸟尊)闪电般蹿上我肩头,尾巴在我后颈一触即离,那冰凉的触感仿佛带着千年的寒意,勾勒出一个殷红如血的“遁”字。随即,它纵身一跃,消失在翻涌的地脉裂缝中,只留下我独自面对这混乱与恐怖的局面。
穹顶开始崩塌,青铜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破碎的编钟、人俑残肢、卦签竹简像冰雹般砸落。我狼狈地翻滚着,躲避着这些致命的攻击,拼尽全力扑向最近的一处盗洞。
此时,后腰别着的那半卷帛书陡然发烫,书页上“司烜氏”的朱砂印渗出血珠,那些血珠蜿蜒成一条猩红路线,仿佛在指引着我求生的方向,指向那摇摇欲坠的出口。
昭王的棺椁在身后被万吨巨石碾成齑粉,扬起一阵尘土。
在最后一瞬,我余光瞥见镇龙玺上闪过一道幽光,似有一条青色龙影挣脱桎梏,倏然钻入山体,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