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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萧辞看向楚景,问宋修:“大人,这位是……?”
宋修轻轻‘哦’了一声:“路上捡的,很是对本官的胃口。”
楚景看似害羞地低下脑袋。
她戴着面纱,又易容了,薛萧辞不可能认出她。
但薛萧辞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又惊喜,又不解,也有……恨?
恨?
怎么会有恨?
楚景想再看真切一些,却只从薛萧辞眸中看到了平静。
宋修:“薛大人,你这样一直看着阿景,她会不好意思。”
薛萧辞的目光收回:“实不相瞒,我曾经有一个妹妹,但是前不久她……去世了,这位姑娘跟我的妹妹有些相似,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妹妹?
谁稀罕做他的妹妹。
宋修闻言,揽过楚景的肩:“如此说来,还真巧,阿景一介孤女,若不是薛大人说你的妹妹去世了,本官还以为阿景就是你的妹妹。”
此话一出,薛萧辞和楚景的动作都僵硬了一瞬。
楚景率先回过神来:“大人说得哪里的话,阿景若是有家人,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宋修怜惜地拍拍楚景的手,以示安慰:“阿景是个可怜的,不过,万一呢?阿景一直戴着面纱,薛大人也看不清楚,阿景不妨把面纱取下,让薛大人好好看看。”
宋修这话说得,看上去是真的为了让薛萧辞认人,实际上是试探。
薛萧辞捏着酒杯的手很是用力,泛白的指节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纠结。
他希望面纱的那张脸是楚一一,同时又不希望是她。
楚景没有犹豫,她取下面纱。
那张清秀的脸上是陌生的五官,不仅是薛萧辞,就连于白也吃了一惊。
薛萧辞的一举一动被宋修尽收眼底,宋修失望地叹一口气,可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满意:“看来不是,真是可惜。”
薛萧辞不置可否。
楚景柔声说道:“大人,以后阿景便留在您身边,好好照顾您吧?”
宋修大笑:“好!阿景,只要你乖,本官是不会亏待你的!”
薛萧辞冷眼看着楚景和宋修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对了……”宋修忽然转移话题,“薛大人,据说悬赏榜排第一的影杀……已经死了?”
一旁的知府本来只是有一点害怕,但这句话,让他的心彻底提了起来。
薛萧辞面不改色,点头应道:“是,影杀已经伏诛。”
宋修:“如此便好!本官不想插手悬赏司的事,但今日来了,就随口一问,诸位不必紧张。”
知府笑得勉强:“大人说笑了。”
宋修:“那张千道张大人呢?本官可是听说陛下派他来了协召城,就是为了和你们一起调查影杀案的,今日你们都来了,怎不见他?”
知府顿时汗毛直立,喝水都被呛得咳嗽。
于白替他顺气,知府不敢去看宋修,眼神摇摆不定,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薛萧辞淡淡开口:“张大人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协召城。”
知府瞪眼,直直看向薛萧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