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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字终究未能稳固成型,骤然间啪地碎裂,所有光点瞬间消散无踪。
忘忧仙君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轻蹙秀眉,瞥了宋词安一眼,那眼神似在询问,又似在质疑。
宋词安心中亦是震撼不已。
师尊为何会失败?
师尊不爱他?
师尊只是馋他的身子?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炸开,令他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脑中灌满了铅,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就连半个时辰前还回响在耳边的娇喘声,此刻也只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场美梦。
宋词安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或许师尊只是偶然失误而已。
然而,他眼睁睁地看着忘忧仙君一次又一次地运转功法,却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他的内心渐渐被绝望所吞噬。
师尊果然对他并非真爱。
明明此时正值盛夏,宋词安却如置万年冰窟。
他双眸含泪,凝视着忘忧仙君,声音中满是质问:“师尊,您不爱我吗?”
忘忧仙君双眼迷茫,他有些不知所措:“我……”
望着师尊那犹豫的态度,宋词安的心愈发冰冷:“师尊,弟子所求,不过是您的真心!若只是肉体的欢愉,我何处不可寻得?”
“词安,为师……”忘忧仙君开始紧张,说话也困难起来。
“师尊!您没有心吗?词安的一片赤诚捂不热您的假情假意吗?”
忘忧仙君的身体开始不自觉颤抖,宋词安此刻对他的态度让他的社恐爆发了。他颤抖着手,匆匆戴上自己的面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词安看到师尊面对他的问题,只是如此冷漠以待,绝望之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无力地瘫坐在师尊的脚边,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滴落在脚下的地毯之中。
宋词安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瘫坐了多久,但师尊却始终没有理会他,甚至就这样任他独自枯坐着。他再一次湿了眼眶。
他无法理解,师尊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也无数次地救他于危难之中。他与师尊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细细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却越想越感到疑惑。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从头到尾,师尊只是逢场作戏?
可这究竟为了什么呢?
然而,那未能凝聚的“爱”字,似乎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再多的证据也无法证明师尊对他的真情。
宋词安颓丧地站起身,目光落在背对自己呆坐的师尊身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曾说过,无论师尊如何对他,他都会矢志不渝地陪伴在他身边。
于是,宋词安缓缓地走到师尊身旁,重新换回了从前的谦卑与恭敬:“师尊,我们何时启程返回宗门?”
忘忧仙君没有看他,嘴唇翕动,却半天未能吐出一个字来。他抬头望向天色,没想到这一坐竟然整整一天,太阳早已西沉,几颗星斗已经悄然点缀在天边。
忘忧仙君终于站起身,却始终没有再看徒弟一眼。他运起灵力将宋词安卷起,一步向外跨出。
宋词安也不知师尊跨了几步,只感觉这次用时比以往长了许多。
但再长,也只是多了几息而已。
待一切光影停歇,宋词安定睛细看,匾额上“景之居”三个狂逸的大字正昭示着,他已经回到了缥缈宗自己的院落之中。
而身边,师尊的身影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