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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很好,有胆子有魄力,不过就凭一张嘴,想让孤给你好处,未免太容易了。当然,倘若你能带来利益,孤不会亏待你。不过,你若是敢欺骗孤……”
叶若苎赶忙跪下,“民女绝不敢有二心,愿以性命担保。”太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伸出手:“起来吧,看你表现。”
叶若苎顺势将手放在太子手心,染上一抹绯红,娇嗔道:“殿下。”
太子低眸看着握在手中的柔荑:“孤可以给你个贵嫔,若你能说服叶相为孤所用,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叶若苎心中闪过一丝不甘,只能是贵嫔吗?就算说服父亲为太子所用也只能是个侧妃吗?她不动声色,露出吃惊的表情,转而红了眼眶:“民女…民女从不敢奢求这些,殿下折煞民女了。”
她这番伏低做小,太子十分受用,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孤对身边之人从不吝啬,只要你有价值,能助孤,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太子将腰间的玉佩递给她:“这是孤加冕太子时,母后送给孤的,现在给你,一是孤的承诺,二是你有任何消息拿着玉佩到东宫寻总管孙林,明白了?”
叶若苎看着手中的玉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么简单便成功了?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我见犹怜:“殿下,待民女这样好,民女定当不负所望。”
太子点头,然后眸子一冷:“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孤今日来皇城司的?”
叶若苎手中的玉佩险些掉到地上:“民女,民女…是听父亲说的。”
“你父亲?”
叶若苎只好硬着头皮撒谎:“是,昨日父亲饮酒,说到退婚之事,猜测您今日会来皇城司找程将军。”
太子凝视着叶若苎,良久才缓缓开口:“叶相果真如此神机妙算?”
叶若苎感觉后背发凉,强自镇定道:“民女不懂朝堂之事,只是来碰碰运气,为自己谋个好出路。”
太子冷笑一声:“但愿如此。”随后太子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叶若苎,莫要以为孤好糊弄。若是让孤发现你有丝毫异心,你和孤许诺的东西顷刻间便可化为乌有。”叶若苎赶忙伏地磕头:“殿下圣明,民女惶恐,绝无此念。”太子这才大步离去。
叶若苎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握紧手中的玉佩。她深知此刻虽暂时得到太子青睐,却是如履薄冰。
回府途中,她不断思量着如何才能彻底取得太子信任,又能为自己谋得更高的位份。不过事情进展也算顺利了,至少太子没有排斥自己。
而此时太子坐在轿辇之中,眼神阴翳,低声吩咐身旁侍从:“派人调查一下这个叶若苎所言可属实,稍有异动即刻禀报。”
侍从回答:“是,只是殿下,一个庶女,能翻出什么浪花?”
太子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表情凉薄:“叶青山重情义,子女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才会拒婚。一个庶女,倘若真能帮孤找到扳倒叶家的法子,给个侧妃也无所谓;倘若没用,娶回来,在东宫养着,叶青山也会投鼠忌器,恶心他。”
侍从笑着点头:“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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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若菡用完早膳,就要出门去兰苑找任暮云,没想到碰到步履匆匆的叶若苎。叶若苎看到叶若菡,心中一惊,面上却仍带着笑:“二姐姐这是要去哪?”
叶若菡面无表情:“我要出去买些糕点,怎么?三妹妹这是也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叶若苎眼珠一转:“二姐姐倒是悠闲,可别忘了咱们如今身处险境,事事需小心谨慎。”叶若菡警惕的看着她:“三妹妹何出此言?”
叶若苎靠近她小声说:“二姐姐不知,太子殿下如今正盯着我们叶家,稍有差池,恐累及全家。”叶若菡瞪大了眼睛,她没想过叶若苎竟然如此敏感,甚至能感受到叶家的处境。
叶若苎心中暗喜,她想从叶若菡口中套出一些话,看样子叶若菡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叶若菡镇定自若:“朝堂之事父亲自由决断,不是你我闺阁女儿家可闲话的。”
这时,叶若苎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二姐姐,妹妹想起来,今日常去的胭脂铺子没开门,算了,回宁安阁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叶若菡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叶若苎今日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摇摇头往兰苑走去。
叶若菡到了兰苑,朱老板笑着说:“二小姐来了,主子稍后就到,楼上请。”
叶若菡点头:“有劳朱老板了。”
叶若菡来到三楼,看着床边的围棋,拿起棋子,开始对弈。她落子如飞,心思却全然不在棋局之上,满脑子都是叶若苎刚刚的表现。叶若苎今日的言行太过反常,到底是何目的?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糕点的香甜之气进入鼻腔。
叶若菡回头,只见任暮云嘴角含笑,手里拎着一包糕点:“菡儿,牛乳红豆糕。”
“你去给我买糕点了?”
任暮云点头,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自己对弈,面带愧疚:“等久了吧。”
叶若菡摇头:“没有没有,也是刚上来。”
任暮云看着棋盘,黑子白子杂乱无章,仿佛无头苍蝇,没有规律可言:“怎么有心事?”
叶若菡抿了抿嘴,叶若苎也不算心事吧,也可能是自己过于忧心了,毕竟她上一世可是害死大姐姐和程梦桐稳坐皇后之位,自己难免有些紧张。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任暮云的手轻点棋盘:“落子声和,归水色新,棋融四野,棋动九天,四壁棋书,一庭花木。你看你的棋,毫无章法。”
叶若菡刚要张口,郑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十二密探密报。”
任暮云知道不是要紧事,郑源断不敢在此时打扰自己,但是还是面带不悦,打开门,接过密报,重重的将门关上。
叶若菡笑出声:“定然是要紧之事,不然郑副将也不敢打扰你。”
任暮云打开密报,看完皱起剑眉,冷哼一声,将密报递给叶若菡:“菡儿是因为这件事心烦?”
叶若菡一脸疑惑,接过密报:卯时二刻,叶若苎在皇城司拦下太子马车,随太子去了别院,卯时六刻太子出来上马车去了皇城司,随后叶若苎出来回到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