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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字清的话是南智从未听过的，一时间南智愣住不知所措。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退一步，那么洛字清就真的会在他的面前做出消失的行为。
洛字清就是这样的人。
不讲道理、一意孤行、想到什么就去做，从来不考虑后果。
所以，洛字清才会那样的特别。
洛字清看到南智果然愣住的样子，他站起身，朝着南智的方向走过去。
“你在矫情什么呢。”
“因为莫戒杀了我，所以过不去心里那关，想不通莫戒为什么这样做，不原谅莫戒不原谅自己。”
“南智，我想你是搞错了一件事吧。”
洛字清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清楚的砸进了南智的耳中，南智抿着嘴。
“我没有……”
“你在矫情。”
“我不是……”
“你就是矫情。”
“不然，你给我解释一下，被割头的是我、被剖膛破肚的人是我、被重度烧伤的人还是我，最后我死了头都被割下来还被莫戒踢了两脚。”
“这一切如果硬要说恨的话，我应该是最有资格恨你们的。”
“理由我都想好了。”洛字清来到南智旁边，他的手放在南智肩膀上，“我恨你，你明明那么聪明，但是在紧要关头却没有想办法把我救下来。”
“我也恨莫戒，他明明那么厉害，但是却被黑影控制然后虐杀了我。”
“我还恨夏月，明明是愈能者，但是却没有把我救下来，就算有困难那也是她还解决的问题。”
“我恨所有人，在我死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痛苦的死去。”
洛字清每说一句，南智嘴角就发颤，直到他低下头，“洛洛，对不——”
“可是，我不恨你们。”
“杀了我的人不是你们、让我痛苦死亡的人不是你们，莫戒是被操纵、让夏月丧失行动能力的是黑影、让你差点崩溃的也是黑影。”
“一切都根源太过清楚，我根本不恨你们，我恨那个黑影。”
“所以我说，你矫情。”
“这么简单的事情，一定要困住自己吗？”
——一定要困住自己吗？
南智愣住，随后苦笑，他整个人突然失去了力气。
他肩膀发抖，眼眶一下子就发红，“可是洛洛，我走不出去。”
……
他说服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告诉他，他应该去追究那个神秘的黑影，应该先解决莫戒的情况。
可是，每一次当莫戒告诉他，他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
他就没有办法面对莫戒。
道理他都懂，他也知道莫戒被操纵了，可是一看到莫戒，他就想到他的洛洛是痛苦的死去。
他过不了。
“洛洛，我努力过的。”
他努力过，可是他怎么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那是他的洛洛。
——那是在他异能失控的时候主动抱住他，然后成为他锚点的洛洛。
——那是在他想要独自一个人死去，可是拉住他，让他活下去不要掉队的洛洛。
——那是他的老大。
每当他想要放下，往日的回忆就禁锢他，然后让他开始痛苦。
他承认有过一瞬杀了莫戒。
可是冷静下来他又苦笑，这和莫戒没有关系。
可当他有行动的时候，莫戒察觉到了，那个时候莫戒精神崩溃的看着他，没有丝毫防备。
然后对他说。
“对不起。”
“杀了我可以让你痛快，那就动手吧。”
疯掉的何尝只有他一个人。
夏月在知道莫戒的做法后更是没有任何礼仪的崩溃，然后想要杀了莫戒，可却被卡泽拦下。
所有的人都疯了。
可他们又清楚，这和莫戒没有关系。
莫戒也是无辜的。
莫戒是被控制的。
莫戒也是痛苦的。
这种道理他们当然知道！
但是！
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安慰自己，然后当做无事发生的继续和莫戒继续相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