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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的长刀仍在挥舞,凶怒的吼叫仍在继续。四分五裂的尸体像是野草烧烬后的灰屑一样到处都是。
由于裂缝中持续不断地补给,双方对战到现在已经动用了包括闪光弹,毒气弹,手雷,高射炮,肩扛式火箭炮等在内的种种武器。除了坦克和直升飞机之类的战略级资源,袁承瑾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今天没有见到的。看着这些价值昂贵的战争利器,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只要被这些东西挨到一下,他跟女孩就会死!
还好……还好,还没有打到这边来,他在心里祈祷着,别过来,别过来……再给我些时间,让我来得及找出一条生路!
袁承瑾将注意力放在那两个停靠在裂缝边的人身上,他们的威势显而易见,极大概率是目前的最强者。是在积蓄力量,还是等待时机,袁承瑾并不知道。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出手的那一刹那,就是战局确定的节点。
他紧盯着战斗,脑海中快速默念着:
第一种可能,两方决定继续僵持,等到物资耗尽进行肉搏,概率极小。
第二种可能,各自藏有战略级武器,等待最后一击,概率很小。
第三种可能,头领率领人马加入战局进行混战,概率不大。
第四种可能,裂缝边的两人不再保持制衡,在前方士卒的掩护中进行突袭,概率很大。
第五种可能,阿波菲斯虹膜归属于其中一方,并突然加入战斗,概率极大!
只下一呼吸,黄金裂缝处飞射出几十颗正在喷发的烟雾弹,正好砸向对方裂缝的前方,鬼影在海兽上冷哼一声,面部浮现古朴的文印,灰月与碎日中的虹膜仿佛得到了召唤,骤然迸发出惨白的烈光。
烈光将烟雾驱散,而后直射在战场中央,战斗的鬼影们气势高涨,全身上下的伤势尽数恢复。
来自黄金乡的头领见此状并不惊慌,反而浮现出一抹笑意:“【阿波菲斯虹膜】没有了【圣座】的加持,就算底蕴再深厚,几经挥霍,你还能使用几次呢?”
死海教宗的头领看不清脸色,他不言不语,身下的死鲸开始咆哮着扬起尾鳍。
“看来是最后一次了!”黄金乡的头领大笑着将披风扯下,以臂膀充当旗杆,在猎风中舞动,身后青铜手臂中的日晷投射出昼亮的星图。
“暂眠的袍泽们,让我们于黄金新阙中再度重逢!”霎时,声威呼啸,金沙骤起,死去的同胞们从血肉之躯的束缚中挣脱,变作一块块金色的碎金,他们以存活的战友们为中心,卷起浩大的沙暴。
猎猎……猎猎……
沙暴为黄金乡的阵营着上披风,尚存的战士们怒吼着,带着视死如归的战意一往无前:“为了黄金乡!”
两边的头领驾驭坐骑在几个眨眼的瞬间冲上了最前线,角力拼杀在一处。
血肉横飞,肢体破碎,金沙与海水碰撞爆发!
袁承瑾神色一暗,第四种和第五种同时发生,最糟糕的局面展开了。
“呼~”他松开了握紧袁憕嫤的左手,曲腿盘坐于地。双手放于膝盖的两端,随着悠长的呼吸,他的心率在急剧骤降,就像是从沸腾冒泡的可乐中拿出了曼妥思。
袁憕嫤心头咯噔一跳,转头看向袁承瑾,不用眼神,不用交谈,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天平的两端互为极点,那便有了倒转一切的契机。两人翻盘的节点或许快出现了,他们要调整身体,达到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好的状态。
随着烈光的加持,天空的虹膜终于浮现出一丝疲态,它正在缓缓地闭合。而与此同时,相互映照的日月变得更加异常,碎日拼接愈合,变得皎洁,灰月迅速分裂,碎成数块。
一个微小但璀璨的光团从它们对称的中点掉落。它没有固定的色泽与形状,于鸟兽虫鱼山花海树万事万物中不断变换。在绯色的屠场中它并不起眼,但当它坠向大地的那一刻,整个战场的时空出现了刹那的凝滞,所有人被吸引了视线,不约而同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袁承瑾看向它的第一眼就已确定,福音之夜的奇迹出现了!而这份奇迹,也将成为他们能活下去的关键。如果他们能夺得奇迹,他们也就有了交换的权利。
姐弟俩的运气很好,奇迹坠向的地方正是他们的头顶!
袁憕嫤大喜过望,她松开铁管,没来得及与男孩交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登上服装店的房顶,然后在黄金乡与死海教宗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抓住。
那团不断变换形态的奇迹之物此刻在袁憕嫤的掌心中定格为含苞的琉璃花种,它的每块瓣膜都清晰透明,连接的质地如同玉蚕吐丝。
“停步!”她对着楼下的众人大声喊,然后所有人都听从了她的指令。
“哟呵,看来这东西还真挺重要。”女孩站在房顶侧身,对着袁承瑾咧嘴一笑,在光团的衬托下分外动人。
袁承瑾如释重负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准备接她下来。房顶并不是很高,十层阶梯的高度左右,女孩走到屋檐轻轻一跃,双臂拖曳着琉璃的轨迹,在半空中像是展翅高飞的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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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埃弗斯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大厦的窗户上,他对着姐弟俩声嘶力竭的大喊。
老教授用力敲着窗户,神情惊恐万分,两条眉毛拧成粗麻绳样的八字,单框的银色眼镜也随着脸部肌肉的夸张抖动掉在了地上。
姐弟俩听到声音朝那边望去,老骗子的表情太滑稽了,跟表演着无声的默剧一般,袁憕嫤忍不住噗呲一笑,心想出去后一定跟他说说他和卓别林有多像。
袁承瑾头刚转到一半,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匹炼朝袁憕嫤背后贯去。
匹炼赤红,小臂粗细,随着距离的快速拉近他还看见了最前段的四角蛇头,蛇纹匹炼在极大动能的加持下速度不断暴增,直到咻的一声,轻而易举的贯穿了袁憕嫤的心口。
展翅的飞鸟被猎人的枪丸击中了翅膀,雪白的羽翼在半空染血凋零,女孩的表情停在了笑着转头的那一刹那。
袁承瑾慌张的接过女孩的身体,他错愕的盯着女孩的眼睛,嘴唇哆嗦的发白。
袁憕嫤双手颤抖的将璀璨的奇迹放在男孩的怀里,而后从心口涌出的鲜血迅速将纯白的T恤大片染红,她用尽所有的气力,在脑袋垂下的最后一刻,温柔的看了袁承瑾一眼。
“我……”她垂下眼帘,声音哽咽嘶哑,再没说出些什么。
天空的日月破碎不见,惨白的虹膜闭合隐没。明亮的光线被无形的力量汇聚吞噬,只留下斑驳的阴影在空荡的黑塔四周徘徊,顷刻后,破碎的街道由黄晕变得昏暗。
两位头领瞥了眼呆滞的男孩,而后抬头仰望,一抹赤色的火光在天际边升起,一个披着火焰长袍,手臂上布满血痕的身影轻飘飘的降落着袁承瑾身边。
埃弗斯用力敲击着仍未打开的界壁,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他眼中充盈着血丝,从嘴里挤出几个愤怒的字眼:“魔!女!余!孽!”
袁承瑾没注意到身前的女人,他只是怔怔的盯着怀里的女孩,错愕的无以复加。她的心口被蛇头匹炼砸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附带的火焰将周边血肉烧焦成狰狞的黑色,原本红润的脸庞随着血液的流失迅速变得苍白,像是春日暖阳下快速融化的拥抱状雪人。
她的眉毛微微皱起,似做了什么糟糕的噩梦,但那病白的嘴角却勾起一丝好看的笑意,恬静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