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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太阳照射在他脸上,叶长歌才从沉睡中醒来,身旁的位置有些冰凉,显然苏婉儿早就醒来。
叶长歌起身摇了摇头,“起的比徒弟还晚,这算怎么个事。”
下床后,他刚穿上衣服,就听见苏婉儿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师父快起床啦,该吃午饭了。”
走出门,苏婉儿坐在凳子上眨着眼睛看着他,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却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温馨感。
叶长歌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感动,说不清道不明,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拉过凳子坐下,叶长歌夹起一片青椒肉片,放入嘴里细细品尝,眼前一亮,味道让他想起了前世的菜肴。
这个世界居然也能做成前世那样吗?
“婉儿,你做的菜很好吃啊,有没有考虑过,去酒楼做个大厨,养你师父一辈子”他开口称赞道。
苏婉儿被他夸的眼睛都眯起来,笑着说道:“养师父一辈子当然可以啦,但是婉儿不要做厨子,婉儿要一直呆在师父身边。”
叶长歌被她说的心中一跳,这么热情的苏婉儿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生活,好像就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他又夹起几片肉吃了起来,开始专注吃饭。
吃着吃着,他忽然感觉一丝不对,苏婉儿为何迟迟不动筷子?
他感到体内的真气运转慢慢变得不顺,身体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
他下意识看向苏婉儿,却发现苏婉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与恨意。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两种冲突的情感叠加在一起,让他感到背后一凉。
他放下筷子,僵硬的开口道:“婉儿,为何要这样看着为师啊?”
苏婉儿站起身,缓缓走向他,同时语气悲伤的说道:“因为婉儿以后都看不到师父了,所以婉儿想要多看看师父,把师父印在我的心里。”
叶长歌想要起身,但身体的动作却愈发迟缓,只有他的手能勉强动一动,他想运转真气,却发现体内的真气如石沉大海,根本无法调用。
苏婉儿察觉到他的动作,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
“没用的师父,饭菜里已经被我下了封灵散,您现在已经连一个凡人都不如。”
叶长歌看向已经走到他身前的苏婉儿,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泪珠从她的眼角流出,划过她美丽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所以,你还是恨我吗?婉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就知道,灭门之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化解。
苏婉儿有些哽咽,语气中带着哭腔道:“恨,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恨你为什么要多次救我,恨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
说着,她忽然低下身子,紧紧的抱住叶长歌,眼泪滴在他的肩头。
叶长歌心中愧疚万分,看着苏婉儿这副模样他的内心也不好受。
正想说什么,却感到后背一股刺骨的疼痛传来,只见苏婉儿不知何时右手多了一把短剑,正从他的背后往胸前刺入。
苏婉儿的右手动作着,眼里的泪还在不停流下,痛苦的说着:“师父,对不起,我不能忘记仇恨,也不能报答你,下辈子我再来报答你吧。”
剑尖已经从叶长歌的胸口穿出,她正欲继续施力,让短剑将她也一起贯穿,却发现叶长歌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牢牢的握住剑身,让她无法继续下去。
叶长歌僵硬的抬起左手,轻轻的拭去苏婉儿眼角的泪珠,缓缓开口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婉儿,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而你是无辜的,你是这场闹剧的最大受害者,你不该死,你应该快乐的活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说完最后一句,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
再睁眼,已经在太虚殿之中,手中紧紧握着太虚佩。环顾四周,李玄风早已消失不见。
“所以,都是幻境吗”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桃林里的温情是那么美好,令他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