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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与人类接触更多的猫，社会化程度更高，在吵架中一下就能抓到要点，还知晓攻击对方最薄弱的地方，“你的耳鳍那么尖，她要是被戳伤了、流血了，你负责吗？”
“要我说，尖耳朵是最该被淘汰的。猫耳摸起来的手感才是最好的。你说是不是？”
许斯遇朝着容缈那边发问，理所当然地征求着她的认可。
她说：“毛茸茸的猫耳摸着是很舒服。”
猫乐了，鱼又不乐了。
曼尔有点委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耳鳍才不扎人……”
话虽如此，他却乖乖收起了冒出的耳鳍。
不扎人是一回事，没有那么好摸，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小声嘟囔着：“他也没那么好，平时肯定会掉毛掉得到处都是，一点都不适合养在家里，还要劳烦主人费心费力地去清理。”
掉毛，是猫的一大特点，也是部分人不想养猫的原因。
许斯遇不甘示弱道：“她不养我，难道养你这条鱼吗？光是给你换水，一天就要好几次吧？”
他耗尽心思，又把重点转移回来，“而且，鱼身上滑溜溜的，摸着还有鳞片，说不定还会有鱼腥味！”
曼尔被这番恶毒的话击中，嘴唇嗫嚅几下，说不出话来，他越想越难过，澄澈的眼眸里慢慢蓄起了眼泪。
他很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句多有力的话，只能弱弱地、嗓音还带着一点哭腔地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许斯遇对于他把一条鱼给骂哭了的事实无动于衷，跟鱼作对是猫的天性，他又一向顽劣，“就会哭，你的眼泪都能把自己的鱼尾淋湿了吧。”
曼尔听了，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啪嗒”掉落，变成饱满圆润的小珍珠，砸在地面上都有声音。
容缈下了座位，弯腰，从地上捡起那颗因为太圆一直在滚、滚到了她脚边的珍珠，又走到了他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脸，牵过他的手，把他的眼泪放到他的手心中，“喏。”
曼尔还有一点迷茫，他感知着掌心的珍珠，知道那是他的眼泪，哽咽着问：“……你不要吗？它在人类世界好像很贵……”
呀！他怎么忘了这一点？这可是他的价值之一！猫能做到吗？猫不能！猫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她有些失笑，给他抹眼泪，“我又不用靠你的眼泪发家致富。”
人鱼一听，刚刚变好些许的心情又沮丧了，余下唯一的价值也被否认，好似他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见他又要哭，她哄道：“不哭了，再哭就要哭累了。还是你又要攒一堆小珍珠，一起送给我？”
好吧……她说得有道理。
不过，她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又？
曼尔止住了哭泣，他刚要说话，发觉喉咙干涩。他离开水有一段时间了，在水上乐园难得补了水，可那也不够，支撑不了多久。
他说：“我有两点……晕……”
容缈摸曼尔的脸，看来是真难受了，之前说得好端端的人类语言，现在说得稀里糊涂。
他意识不清地蹭她的手，迷蒙地睁眼，由于刚哭过，睫毛还有些湿漉漉的。
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后，他的瞳孔都睁得圆了些，“容、容、容缈……”
他刚学会说话那会儿，也是这么叫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