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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最后,谢婆子还是气不过,又对着林三柱拳打脚踢了几下才解气。她才气喘吁吁地直起腰,吩咐林大柱俩兄弟:“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把他给我拖到炕上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嘴!林三柱你这个好吃懒做的白眼狼!老娘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就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兄弟俩这才松开手,一人架着林三柱的一条胳膊,将他拖进屋里扔到炕上。林三柱蜷缩在炕上,疼得直哼哼,却不敢再吭声。
谢婆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面向院子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扯着嗓子喊道,“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偷嘴不孝顺的下场!以后你们谁敢再犯,就和林三柱一样的下场!”
院子里的几个半大的孩子吓得小脸煞白,赶紧齐声道:“奶奶,我们不会,我们会好好孝顺奶,听奶的话。”
这时,林大柱的媳妇刘氏从屋里探出头来,小声嘟囔:“不过是喝了点红糖水,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嘛……”
这话刚好被谢婆子听见,她眼睛一瞪,像头发怒的母狮,怒吼道:“你这个黑心肝婆娘,还有脸说?平日里偷奸耍滑一肚子坏水,家里的活儿都不沾手,现在还敢帮着林三柱那兔崽子说话?是不是也想尝尝这棍子的滋味?”
刘氏吓得赶紧缩回头,不敢再吭声。林二柱的媳妇孙氏也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谢婆子转头看向林大柱和林二柱:“你们俩个白眼狼也别在这杵着,去把家里的地扫一扫,把柴劈了,今天不把活儿干完,谁也别想吃饭。”
林大柱和林二柱不敢违抗,赶忙去拿扫帚和斧头,开始干活。林大柱一边扫地,一边偷偷看了眼屋里的林三柱,心里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可又不敢违背老娘的意思。
林二柱则闷头劈柴,斧头落下,“砰砰”作响,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谢婆子看着俩儿子干活,又开始数落起儿媳们的不是:“你们看看你们,哪像过日子的样子?天天就知道睡懒觉,家里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等我哪天走了,这个家还不得被你们败光?”
刘氏和孙氏听着婆婆的数落,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顶嘴,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
刘氏心里却想着:“这个死老太婆,天天就知道挑刺,不就是睡个懒觉嘛,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说,一刻都不消停,简直是个奇葩!”
孙氏则暗自埋怨:“都怪林三柱那个倒霉蛋,喝什么红糖水,这下连累我们都被骂。”
谢婆子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却唯独没看到三儿媳王氏。她脸色一沉,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哼,就是这个懒货先偷嘴,把老娘补身体的红糖水偷喝了一半,还被老娘当场抓住,才有林三柱那个白眼狼偷喝另一半。真是啥锅配啥盖,两个好吃懒做的东西!老娘现在腾出手了,正好整治一下这个又懒又馋的婆娘。”
她转头对刘氏和孙氏恶狠狠地吩咐:“你们去把王氏那个遭天杀的懒货给我揪出来,谁要是敢放跑她,我就收拾谁!”
刘氏和孙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畏惧。刘氏是林大柱的媳妇,为人狡猾一肚子坏水;孙氏是林二柱的媳妇,有些小心眼,不喜欢多管闲事。
都知道王氏平日里虽然嘴馋懒了些,可也不至于犯什么大错,而且谢婆子这次明显是在气头上,她们心里有一些害怕,却又不敢违抗。
“娘,这……”孙氏刚想开口求情,就被谢婆子打断了:“别啰嗦,赶紧去!”
刘氏和孙氏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往王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孙氏小声地对刘氏道:“大嫂,你说咱咋办啊?这王氏也怪可怜的。”
刘氏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又问谁呢?撇了撇嘴:“能咋办?咱可不敢得罪娘,先把人带过去再说吧。”
到了王氏的屋前,刘氏敲了敲门,轻声喊道:“三弟妹,你在屋里吗?娘找你有事。”
刘氏和孙氏对视一眼,孙氏立即提高音量:“三弟妹,你就别磨蹭了,娘都发火了,你赶紧出来吧。”
屋里半晌没有动静,刘氏急了,用力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王氏正躺在炕上,用被子蒙着头,装作睡着了。
而林三柱却缩成一团躺在炕的另一头。
刘氏上前一把扯掉王氏的被子,没好气地说:“三弟妹,别装睡了,娘都知道你干的破事儿了,赶紧起来跟我们去见娘!”
王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还想装傻:“大嫂,二嫂,你们说啥呢?我睡得好好的,娘找我有啥事啊?”
孙氏冷着脸:“你还装!娘藏的红糖水被你偷喝了一半,现在正大发雷霆呢,你赶紧去认错,兴许娘还能轻饶你。”
王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心里清楚,这事儿被谢婆子抓住,肯定没好果子吃。但她还是心存侥幸,狡辩道:“大嫂,二嫂,你们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没偷喝娘的红糖水。”
刘氏见她还不承认,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嘴硬!不是你还有谁?你平日里就好吃懒做,一有好吃的就往自己嘴里塞,今天这事儿,你赖不掉!”说着,刘氏和孙氏一人一边,架起王氏就往外走。
王氏拼命挣扎,嘴里还喊着:“你们放开我,我没偷喝!我没偷喝!”
但她哪是刘氏和孙氏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拖到了院子里。“三弟妹,对不住了。”
“哟哟哟,你还知道出来啊?偷吃不说,还敢顶嘴!”谢婆子一看到王氏,立刻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嘴就这么馋?我那红糖水,是我千辛万苦攒下补身体的,你倒好,偷偷喝了一半,我再发现晚一些,你是不是全给老娘喝光了?你还有没有点孝心?你这是故意膈应我这个老婆子,老娘现在还没死,你就想反天!”
“娘,您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王氏一见到谢婆子,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谢婆子一脚踢在王氏身上,“你这个懒婆娘,家里的活儿没见你干多少,偷嘴倒是一把好手!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以后这家里还不得被你搅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