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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着如云。
如云问:“什么门规?”
“他们永远只有一个继承人!如果掌门有更合心意的人选,就会杀了原来那个!也就是说,如果岳不妥日后看上新的徒弟了,你就会被……”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云没什么感觉,大概对“凤凰枪传人”这个身份还没什么实感,再说书中生死存亡不会影响现实,他有种“活便活着,死了也行”的无所谓。但是明河的神情和动作非常可爱,于是说:“明河哥。”
“嗯?”
“我害怕。”
明河立刻心软,拍拍他的手背,“不要怕,我们盯紧岳不妥,最好是不让他出谷。这样没机会找新徒弟,也不会认识背叛他的坏朋友,双管其下。”
“谢谢明河哥。”如云笑意藏不住,听着却还是很可怜,“明河哥要帮我。”
“那当然了。”明河自己都没发现,现在非但如云喊明河哥喊得顺口,他自己也听得相当顺耳了。
这样闲聊了一会儿,厨房就送晚饭来了。因为知道明河也在这里,所以送来的是双人份的。
明河仿佛很有照顾人的天份,明明很少干家务,现在给如云喂饭盛汤,却做得驾轻就熟。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今后计划,又说起自己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其乐融融,甚是投机。
明河毫无心机,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个底朝天,如云也毫无初见时的冷淡,言笑晏晏,好看得明河挪不开眼。
吃过晚饭,明河收拾妥当,把餐具送回厨房,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又四处逛了一逛,发现自己和如云所在的院子大概是个活动中心,训练在院子里,厨房在院子右侧,而沿着厨房前的小径一直走,是一个名为“葆元园”的花园。推开虚掩的小门,信步而行,发现花园居然还不小。打理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个温室。
左右无事,他便一畦一畦地看过去。走到花园边上时,发现墙边围着一排矮篱,篱内种着各种药草。他取出胸前的玉佩,玉佩正淡淡地闪着光,一行行显现着文字。
【三七:金刃箭伤、跌打杖疮、血出不止者,嚼烂涂,或为末掺之,其血即止。】
【栀子:用于热病心烦,湿热黄疸,目赤肿痛,火毒疮疡,外治扭挫伤痛。】
明河探身越过篱笆看去,果然是栀子。栀子这种植物,乡下路边野地里皆是,他从小跟着外婆外公住在农村,那是看熟了的。原来也是味中药呢。他一边感叹,一边沿着篱笆往前走,一边不停地查看玉佩上的信息。明河记性极佳,所以转一圈下来居然认识了不少药草。
“这玉佩有点像参观博物馆时的电子解说器,不过不用扫码。其实也挺实用。”他正在自言自语,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是明河吗?”
明河赶快转身:“周爷爷好。”
“你好,你好。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园子里来?”周医官看起来很喜欢明河。
“来散散心。”
“哦哦,我来采几味药草。”
“这些药草长得很好呢,周爷爷花了不少心思。”
“哪里,大多数药草不娇气,很容易照料。”
“您要什么,我帮你吧。”
周医官说了几味药草名字,明河很快就准确地找到了,帮忙采好放到周医官的草筐里。周医官跟着明河走了一圈,啧啧赞叹。
“明河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药草?”周医官高兴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明河只好含糊地借口说大概平时看得多了,所以记住了。
周医官除了两个孙女儿之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园子里的药草,不少品种都是他各处搜罗过来栽培的。两个孙女儿都跟着他学医,但对药草兴趣不浓,似乎也没什么天赋,现在见明河居然无师自通记住了许多药草的名字与形状,不由喜出望外。他又拉着明河转了一圈,见明河竟然能把这些药草认个八九不离十,谈兴大发,拉着明河从各种药草的习性与疗效谈了半个多时辰。
最后更是兴致勃勃地问:“明河想不想跟我学医?”
明河一听就愣住了,听说医学世家都极重视知识版权,这位老爷子怎么随便收徒啊?再说自己并非真如老爷子所想是个“药草天才”,学医……是那块材料吗?
他的犹豫看在周医官眼里,便是婉拒了。老爷子立刻打个哈哈,拍拍明河的肩膀说:“无妨,不用为难,你再考虑考虑。”
明河难为情地点点头。周医官在园中还有事,明河便先出园去了。沿着小径走到厨房门口,迎面遇上了端着餐盘的林照。
她今天穿着一套素色的衣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沐浴在晨光中,宛若芙蓉出于清水,轻云出于远岫,真是明河生平所见第一美人。明河紧走两步,接过她手中餐盘,笑眯眯地问好:“林姑娘早啊。”
“明河哥早。”林照微笑着,清丽中更添温柔。明河顿觉如沐春风,浑身舒坦。
“是给如云的么?”
“正是。”
“我正好要去看他,我带了去吧。”
“那便谢谢明河哥。”
林照回厨房忙碌,明河则哼着小曲端着餐盘进了如云的房间。
如云也已经醒了,听到他的声音已不由面上带笑,待他进门便问道:“遇到好事了吗?一早就这么开心?”
“遇到林照了,嘿嘿。”明河放下餐盘,挠着脑袋傻笑了两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到林照就是心情特别好。或许就像看到青山落日、太虚一碧就会感觉特别幸福是一样的吧?
如云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转过头去,沉默不语。
明河对此毫无察觉,一边把早餐摆到桌上,一边殷勤地问:“昨晚睡得好吗?伤口还疼不疼?先洗脸漱口再吃早饭,还是直接吃?”
如云一股怨气抑制不住地往上冲,脱口而出道:“我自己能行,你放着吧。”
话音一落,二人都愣住了,不知他这股怒气从何而来。
明河固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连如云自己也莫名其妙。他天性淡漠,教练一直替他惋惜,因为没有胜负欲而浪费了极佳的运动天赋。像这种只因一句话便发怒的情形很是少见。
“啊,你是不是有起床气?”明河迅速找到了合理解释,“我有的时候也会,没睡醒就看什么都不顺眼。”
如云直截了当地说:“不是起床气,我就是听到你说林照觉得不开心。”
“哦,那个啊——”明河突然笑了,走到床边用力搂住了如云的肩膀:“放心吧哥们,不管她有多美,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你也很美啊,你不知道吗?”
如云点点头。明河把手伸到他胳肢窝,想挠他痒痒。他从小到大,哄朋友只有这一招。但突然想到如云的伤口,便临时改成了摸摸头。如云很是受用,甚至主动在明河掌心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