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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上面爬行。
程诗瑶也没好到哪去。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城市的灯光如同流淌的星河，璀璨夺目，却照不亮她此刻阴霾的心情。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手心里全是汗。
宏宇集团的这通电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现着公司成立以来的点点滴滴，创业的艰辛，成功的喜悦，以及如今面临的困境，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第二天，叶云轩和程诗瑶再次碰面，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
两人都顶着黑眼圈，眼球布满血丝，一看就知道一夜未眠。
曾经的默契和信任，如今似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隔阂和猜忌。
“我觉得我们应该接受宏宇的条件。”叶云轩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玻璃，“虽然苛刻，但这是我们走向更大舞台的机会。”
程诗瑶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赞同。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成全新的产品升级。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那你说怎么办？放弃这个机会？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停滞不前？”叶云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我不是要放弃，而是要寻求更稳妥的方案。”程诗瑶毫不示弱地回击，“我们可以先和宏宇协商，争取更多的时间，或者调整合作方案……”
“协商？你太天真了！”叶云轩冷笑一声，“宏宇是什么样的公司？他们会给我们妥协的机会吗？”
两人再次陷入了僵局，谁也无法说服谁。
最后，程诗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们各自再想一天，明天再做最终决定。”
叶云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内心一片茫然。
宏宇的合作，就像一个巨大的赌局，赌赢了，公司就能一飞冲天；赌输了，就可能万劫不复。
他该如何抉择？
回到办公室，叶云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芒。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打开电脑，开始重新审视宏宇集团提出的要求，以及公司的现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叶云轩的眼睛越来越红，思绪也越来越混乱。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赵秘书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叶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叶云轩接过咖啡，却没有喝，只是愣愣地看着杯子里旋转的液体，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叶总，程总那边……”赵秘书欲言又止。
叶云轩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