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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娥轻笑一声。
若是在怀王府，那些旁支庶出敢这样说话，她早命人掌嘴了。
可惜这是平宁侯府，她嫁进来才一年多，又赶上国丧，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有些事处置起来并不十分硬气。
陈氏见赵宝娥说话不留情面，心中愈发凉了几分。
林滢从自己母亲的掌掴中回过神来，眼泪簌簌地便落了下来。
“我说的不过是实话，母亲凭什么打我。他们侯府本来就是道貌岸然......”
“住嘴，在家教你的都忘了？”
见林滢越说越离谱，陈氏立即呵斥她，恨不得立即将她嘴堵上。
“好一个道貌岸然，原来五叔家中是这样想的。”
老夫人慢悠悠将茶盏放下，面上隐约带着笑，却目光冷冷地看着陈氏。
老夫人口中的五叔，正是陈氏夫家的祖父，林滢的曾祖父。
听见老夫人说话，陈氏腿脚一软，又跪了下去，慌忙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老夫人，她只是个孩子，是我没教导好孩子，叫她在外头听了些闲话便回来乱说，您别往心里去。”
她原计划同闺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软硬兼施，软磨硬泡，所求之事总能得逞。
她软，她闺女硬气些，即便老夫人责怪她闺女说话不当，也不是一句童言无忌了事，老夫人总不会同一个孙辈的孩子计较。
哪知道自己闺女说话也太硬气了些，什么都说了出来，还当着老夫人的面儿骂侯府道貌岸然。
自己一时痛快，该怎么收场才好......
陈氏慌得六神无主，都快有些跪不住。手还用力地将林滢往下拉，想叫她也跪下。
林滢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直挺挺地站着，只是眼尾有些泛红。
老夫人才不管陈夫人苍白无力地辩解，继续道。
“也是咱们的不是，也不瞧瞧别家是不是看得上咱们给出去的那些破烂，就巴巴地送了去，没得叫人瞧了笑话。既然五叔家中瞧不上侯府补贴给族里的那些东西，宝娥啊......”
老夫人转向赵宝娥，“你现在执掌侯府的中馈，便记着，你曾叔祖家的贴补以后便免了。等你公爹回来，我自会与他细说。”
“是，孙媳记下了。”赵宝娥赶紧应下。
“再派人去打听打听，哪些族人与你曾叔祖家想法一致。若是有，将他们的贴补也一并免了去。这些省下来的东西银钱，平分给族中其他人。叫那些家中需要这些贴补的人家，日子也过好些。”
“是。”
赵宝娥乖巧地应着，心中忍不住有些发笑。
她原以为侯府众人都是好拿捏的，祖母更是心善，待儿孙、族人甚至府中的下人都极好。
她匆匆赶回来，就是怕祖母受了委屈。
谁知道祖母处理起事情来干脆利落，又叫人找不到说处。
不似她，母妃是武将之家出身，习惯了喊打喊杀。做事说话都直来直去，心中不爽便照着规矩刑法处置。
原来，有时候软钉子才更叫人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