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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雯工作室开业当天,天空阴沉得像是随时会塌下来。
我站在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云层,心里却异常明亮。
"所有媒体都确认到场了,"
方磊走进来,手里拿着流程表,"三点剪彩,四点专访,晚上庆功宴。"
"辛苦了。"
我转身微笑,"对了,雷奕明来了吗?"
"还没见到。"
方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关心?"
我假装没听见,走向衣帽间挑选剪彩要穿的衣服。
最终选了一套米色西装,干练又不失柔和——既符合独立工作室创始人的身份,又不会太过强势。
刚换好衣服,手机响了。
是雷奕明:"临时有个急诊手术,可能会迟到。祝开业顺利。"
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但我很快调整好情绪。
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第一位的。
我回复:"没关系,工作重要。晚上见。"
剪彩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虽然下起了小雨,但到场的媒体和粉丝热情不减。
我简短致辞,感谢一路支持我的人,特别提到了《听见你的声音》团队和"几位特别的朋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公开感谢雷奕明的方式了。
专访环节,记者们的问题大多围绕独立工作室的规划和未来发展。
只有一个八卦杂志的记者突然问:"高雯,传闻你和通灵珠宝萧总旧情复燃,这次创业他也提供了资金支持,是真的吗?"
方磊立刻要打断,我却抬手示意没关系:"纯属谣言。工作室资金全部来自正规投资渠道,萧总只是商业合作伙伴。"
顿了顿,我又补充,"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追问声。
我但笑不语,任由他们猜测。
活动结束后,雨下得更大了。
工作人员陆续离开,我独自整理办公室,等待晚上的庆功宴。
窗外雨幕如织,城市的灯光在水汽中晕染开来,模糊而温暖。
门铃突然响起。
我以为是方磊回来拿东西,开门却看到雷奕明站在那里,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头发和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
"手术结束了?"
我惊讶地问。
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送给工作室的礼物,还好没淋湿。"
我接过盒子,打开后发现是一个水晶摆件,雕刻成话筒和听诊器交织的形状。
"话筒代表你,听诊器代表我,"
雷奕明解释道,"象征......友谊。"
"友谊?"
我挑眉,故意拖长音调。
他的耳根红了,转移话题:"听说你在采访中说......有喜欢的人了?"
"嗯。"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个总是迟到,但永远会来的傻瓜医生。"
雷奕明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我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但某种无声的交流在这一刻完成。
"我......我该回去了。"
最终他打破沉默,"晚上庆功宴见。"
"等等。"
我叫住他,"我送你下去。"
我们共撑一把伞走向停车场。
雨越下越大,伞根本挡不住。
走到一半,雷奕明突然脱下白大褂罩在我头上:"别淋湿了。"
"那你呢?"
我看着他瞬间被雨水打湿的白衬衫,布料变得透明,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我没事。"
他笑着说,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滚落。
那一刻,某种冲动战胜了理智。
我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雷奕明僵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雨水打在我们身上,但他的唇温暖而柔软。
时间仿佛静止,全世界只剩下雨声和彼此的心跳。
"这......还是友谊吗?"
分开后,我喘息着问。
雷奕明用拇指擦去我脸上的雨水,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川:"高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没想过只做朋友。"
"那为什么一直不说?"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看到了我。"
他轻声说,"而不是某个人的影子。"
我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萧亮。
原着中高雯对萧亮的痴迷,即使在这个世界也有所体现。
"雷奕明,"
我捧住他的脸,确保他直视我的眼睛,"我看到的只有你,从来只有你。"
他的回应是又一个炽热的吻。
我们就这样站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
"庆功宴还去吗?"
良久,雷奕明低声问。
"你说呢?"
我狡黠地眨眨眼。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庆功宴,虽然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而且衣服都没换。
方磊看到我们牵着手进来时,露出了"终于"的表情,而张文导演则直接举杯:"恭喜二位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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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庆功宴变成了我们的告白派对。
雷奕明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却一直紧握着我的手不放。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他把我拉进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高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关于......我的过去。"
我的心一沉,立刻联想到那张模糊的女生照片:"你前女友?"
"不是。"
他摇头,"是关于......我为什么选择当心理医生。"
接下来的半小时,雷奕明讲述了一个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故事。
大学时,他最要好的朋友因抑郁症自杀,而作为好友的他竟然没有察觉任何征兆。
"那天之后,我决定转系学医,专攻心理学。"
他的声音低沉,"我想帮助那些看似坚强却内心痛苦的人......比如你。"
"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
"高雯,我认识你比你想象的要早。"
雷奕明深吸一口气,"三年前,你在一个颁奖典礼后台崩溃,我刚好路过......你大概不记得了。"
我确实不记得,因为那是真正的高雯的经历。
但此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雷奕明对高雯如此执着——他把她当成了另一个需要拯救的朋友。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同情?"
我艰难地问。
"不!"
雷奕明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最初或许是,但后来......我爱上的是真实的你。坚强又脆弱,骄傲又温柔,那个宁愿放弃一切也不违背原则的高雯。"
他的眼神如此真诚,让我无法怀疑。
我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雷奕明,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永远不要试图'拯救'我。我们可以互相扶持,但不要一方做另一方的救世主。"
我抬头看他,"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对吗?"
雷奕明怔了怔,随即点头:"你说得对。我保证。"
这个夜晚,我们的关系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
但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发展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雷奕明公寓的沙发上熟睡,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
雷奕明睡眼惺忪地接听,然后瞬间清醒,"什么?米朵?......不,我不认识......等等,你说她怎么了?"
我立刻坐起身,用口型问:"米朵?"
雷奕明打开免提,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女声:"雷医生,我是通灵珠宝人事部的,米朵在应聘表上填的紧急联系人是你。她现在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