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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姐客气了。"
八阿哥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陕甘总督的事，我已安排妥当。令兄不日即可赴任。"
这是在提醒我，他手握年家的前途！
我强忍不快："八阿哥恩德，奴才铭记于心。"
"年小姐何必自称'奴才'？"
八阿哥轻笑，"在我心中，年小姐一直是......特别的存在。"
他的眼神太过露骨，我慌忙后退："八阿哥折煞奴才了。若无他事，奴才告退。"
转身离去时，我感觉到八阿哥的视线如芒在背。
这份"厚爱"，分明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回到永和宫，我立刻托人打听父亲病情。
原来父亲确实感染风寒，但并无大碍。
八阿哥此举，无非是要我承他的情。
次日，我前往内务府报到。
账目果然混乱不堪，各宫用度超支严重，甚至有太监虚报价格中饱私囊。
我引入现代会计方法，重新分类整理，很快理出了头绪。
"年小姐这法子妙啊！"
内务府总管赞叹道，"一目了然，谁也别想糊弄！"
忙碌一整天，我脖颈酸疼，决定去御花园透透气。
初春的园子已有几分绿意，我漫步在梅林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四阿哥正坐在石凳上看书。
我本想回避，他却抬头唤住我："年小姐。"
"奴才参见四阿哥。"
我只好上前行礼。
"听闻年小姐在内务府大展身手？"
四阿哥合上书，"皇阿玛刚才还夸你呢。"
"奴才只是尽绵薄之力。"
我谦虚道，瞥见他手中的书竟是《水经注》，"四阿哥对水利也有研究？"
四阿哥略显惊讶："年小姐知道此书？"
"略知一二。"
我笑道，"家父曾任湖广巡抚，常提及水利对民生的重要。"
四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既如此，年小姐如何看待江南近年水患？"
这是个考验！
好在我大学选修过中国古代水利史。
我整理思绪，道："江南水患，根在太湖泄水不畅。当疏浚吴淞江、浏河等出海通道，同时在上游修建水库，雨季蓄水，旱季放水。"
四阿哥目光炯炯："年小姐竟懂这些？"
"奴才妄言了。"
我假装惶恐。
"不，说下去。"
四阿哥难得地流露出兴趣。
于是我大胆建言，结合现代水利知识，提出系统治理方案。
四阿哥越听越专注，最后竟取出纸笔记录。
"年小姐高见，令人茅塞顿开。"
他罕见地露出赞许之色，"若有机会，望年小姐能将这些写成条陈。"
"四阿哥过奖。"
我心中暗喜。历史上雍正极为重视水利，我这是投其所好啊！
"对了，"四阿哥似不经意地问，"八弟送的人参，年大人可还受用？"
我心头一凛。四阿哥连这都知道？
"家父托人带话，说多谢八阿哥关怀。"
四阿哥轻哼一声："八弟向来'体贴'。"
他站起身，"明日未时，我府上有几位幕僚讨论江南水患，年小姐可愿前来？"
这是正式邀请！
我强忍激动："奴才荣幸之至。"
四阿哥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又回头道："年小姐今日所言，甚合我心。"
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
阳光透过梅枝，在他离去的背影上投下斑驳光影，我忽然觉得，这个历史上被称为"冷面王"的男人，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温度。
"叮！四阿哥好感度+10%，目前40%。特殊事件触发：'水利治国'共识达成。"
系统提示道，"警告：德妃察觉四阿哥对宿主关注度提升，敌意+20%。"
德妃的敌意来得很快。
当晚，她命我明日随驾去畅春园，说康熙想看看我整理账目的才能。
我欣然应允，却不知这是个陷阱。
次日畅春园中，康熙正与几位大臣议事，德妃忽然道："皇上，年素言不仅精通算术，还写得一手好字。不如让她当场记录议政内容？"
"好啊。"
康熙欣然同意。
我顿时冒了冷汗。
清宫议政记录要用特定的馆阁体，我虽然系统给了礼仪培训，但书法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宫女备好笔墨，我硬着头皮执笔。
果然，第一行字就歪歪扭扭，惹得几位大臣窃笑。
德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我手足无措时，四阿哥突然开口："皇阿玛，儿臣记得年小姐擅长算术，不如让她核算一下江南赈灾的银两数目？"
康熙点头："也好。"
四阿哥递给我一本账册，轻声道："照上面格式写。"
我翻开一看，里面竟有馆阁体的示范字！
原来他早有准备。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迅速临摹起来，总算没再出丑。
核算账目是我的强项，很快找出几处错误。
康熙大为满意："年小姐果然心细如发。胤禛，你推荐的人不错。"
原来我是四阿哥推荐的？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但嘴角微微上扬。
回宫路上，德妃意味深长地说："年小姐与四阿哥倒是......默契。"
我心头一紧："奴才只是侥幸没辜负四阿哥举荐。"
"是吗？"
德妃冷笑，"本宫劝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鸿沟，不是靠小聪明就能跨越的。"
我垂首不语，心中却明镜似的——德妃不愿看到我与四阿哥走近。
历史上她偏爱幼子十四阿哥，对四阿哥多有压制。
如今见我可能成为四阿哥助力，自然要出手阻拦。
"叮！德妃敌意升至50%，请宿主谨慎应对。四阿哥好感度45%，权力欲望仍是主要障碍。"系统警告道。
夜深人静，我辗转难眠。
今日四阿哥出手相助，证明他确实对我有所不同。
但德妃的警告也非虚言——在等级森严的清朝，一个汉军旗秀女与皇子的距离，岂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更何况，还有八阿哥的虎视眈眈。
他送来的人参父亲已经用了，这份人情债，迟早要还......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
我摩挲着四阿哥给的馆阁体样本，心中五味杂陈。
这深宫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而我必须找到平衡点——既不能重蹈原剧年素言的覆辙，又要改变历史上年家的悲剧命运。
明日去四阿哥府上讨论水利，或许是个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