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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图拉弓时那肌肉贲张、弓身呻吟的景象截然不同,龙武拉弓显得异常轻松,那张宝弓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弓弦被无声无息地拉开,直至满月。
“看你能不能接住!”
话音未落,弓弦骤然松开。
没有巴图射箭时那撕裂空气的尖啸,只有一声沉闷短促的“嗡”鸣。
那支狼牙重箭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脱离弓弦的瞬间,速度竟比来时更快了几分!
箭矢破空,带起的劲风吹动了龙武额前的发丝,直奔巴图而去。
巴图眼睁睁看着自己射出的箭,此刻带着远超之前的威势朝自己飞来,大脑一片空白。
接住?他连躲闪的念头都几乎升不起来!刚才龙武空手接箭的那一幕,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自信。他下意识地想举起手中的铁胎弓格挡,可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高台上,忽必烈瞳孔猛缩,几乎要站起身来。马光佐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这……这力道!比那巴图射的还猛!”
尹克西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吕家小子则兴奋地大叫:“射死他!射死他!”
电光石火之间,那支去而复返的狼牙箭已到巴图面前!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巴图睚眦欲裂,全身的力气都涌向了手臂,拼命将那沉重的铁胎弓横在胸前。
这是他最后的屏障,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却又带着某种不堪重负的碎裂闷响,在校场上空炸开!
那支狼牙箭,携着龙武灌注的沛然巨力,狠狠撞上了铁胎弓的弓身。
想象中箭矢被弹开或者卡住的景象并未出现。
坚韧的铁胎弓弓身,在接触箭头的刹那,如同朽木般猛地向内凹陷、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咔嚓!”弓身从中碎裂开来!
箭矢的去势只是微微一滞,随即洞穿了断裂的铁弓,余势不绝地射向巴图!
巴图脸上的惊恐凝固了,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只有喉咙里挤出半声短促的“呃啊——!”
狼牙箭那狰狞的箭头,轻易撕裂了他身上的皮甲,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油脂,瞬间没入了他的胸膛。不,不是没入,是直接贯穿!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鲜血和碎裂的内脏、骨骼随着箭矢穿出的轨迹,在空中泼洒出一道凄厉的血线。
“噗通!”
巴图的身体重重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他半边身子几乎都被这一箭彻底摧毁,胸口处一个恐怖的大洞,鲜血汩汩而出,将身下的土地染得一片暗红。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高台上,忽必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捏着刀柄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