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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望向城内，低声道：“我们怎么进去？”
龙武收回视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不急，再看看。找个合适的时机，混进去。”
城头厮杀声渐歇，残存的蒙古兵被压缩到一角。
最凶悍的三名百夫长背靠着垛墙，浑身浴血，喘着粗气，手中紧握着盾牌和弯刀，眼神凶狠，如同被困的野兽，兀自不肯倒下。
城下，蒙古万夫长见状，急得哇哇怪叫，再次吹响牛角号，催促后续部队加紧攀爬云梯，试图将这三名勇士接应回去。
新的攻势又起，箭矢再次密集起来。
李莫愁看得心头一紧，这三人虽是强弩之末，但困兽犹斗，只怕还要折损不少宋兵。
她刚想提醒龙武注意那个灰衣汉子，却见那人已经动了。正是先前那个赤手空拳、威猛无俦的中年汉子。
他似乎根本没在意城下重新涌来的敌人，一声清啸，声传数里，随即大踏步流星般冲了过去。
一名百夫长见他过来，厉喝一声，挺起长矛，用尽全身力气猛刺而出，矛尖带着风声。
那汉子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探出，竟一把抓住了疾刺来的矛杆。
那百夫长只觉长矛如同刺入了坚岩，再也无法寸进，反而一股沛然巨力沿着矛杆反传回来。
郭靖手臂一振，顺势向前一送！那百夫长怪叫一声，虎口迸裂，长矛脱手，整个人被自己的兵器顶得向后倒飞。
与此同时，郭靖右足已经飞起，看也不看，精准地踢在另一名举盾欲挡的百夫长胸前盾牌上。
“嘭”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鼓，那面厚实的盾牌登时四分五裂，后面的百夫长胸骨尽碎，口喷鲜血，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跌出城墙。最后一名百夫长惊骇之下，刚举起弯刀，郭靖左掌已拍到，正中其面门。
那百夫长连哼都未能哼出一声，脑袋一歪，软软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而被矛杆顶飞的那名百夫长，此刻也越过城墙垛口，与被踢飞的同伴一起，如同断线风筝般直坠下去，砸在城下乱石堆中，骨骼碎裂声隐约可闻。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快得令人窒息。城头上的宋兵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李莫愁看得眼皮直跳，暗自咋舌，这人的武功当真霸道，杀起人来干净利落，比自己当年出手还要狠几分，只是少了些阴柔，多了份刚猛。她不由自主地瞥向龙武。
龙武依旧站在原地，双手负后，神色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寻常的操演。
只是那微微牵起的嘴角弧度似乎又明显了一点。他注意到李莫愁的目光，淡淡开口：“看来，郭靖就是襄阳城能撑到现在的关键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倒是个省事的，一个人顶得上千军万马。”
“蒙古人想拿下襄阳，怕是要在这人身上多下点功夫。”
李莫愁听他语气轻松，心里那点沉郁又被冲淡少许，哼道：“武功再高，终究是血肉之躯。”
“蒙古人多势众，他又能杀得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