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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崩塌的轰鸣声中,李仙宇踏着坠落的梁柱跃向那盏青灯。身后传来观音癫狂的笑声:"你毁得了虫巢,断得了自己的因果吗?"
"施主留步!"镇元子突然从碎瓦中钻出,手中地书残页燃着幽蓝火苗,"这灯芯碰不得!"他挥袖甩出人参果藤缠住李仙宇脚踝,"你细看灯油——"
李仙宇凝神望去,灯油里沉浮着无数金箍碎屑,每片都映着悟空被压五指山时的画面。当他的影子投在灯焰上时,火焰突然蹿高,传出个沙哑声音:
"呆子!还不砸了这劳什子!"
这声"呆子"让李仙宇浑身一震。五百年前高老庄的雨夜,悟空被紧箍咒勒得满地打滚时,也曾这般骂过给他送饭的自己。
"大圣?"他指尖发颤地靠近灯盏。
"呔!"灯焰中跳出只半透明的猴影,抓耳挠腮的模样与当年别无二致,"老孙被如来老儿炼成灯油时,你可还在娘胎里打转呢!"
观音的玉净瓶突然砸来,猴影急得跺脚:"快把灯油泼向东北角的罗汉柱!那底下压着俺老孙的毫毛!"
李仙宇抄起灯盏猛甩,滚烫灯油溅在鎏金柱上。柱子裂开的刹那,三千根猴毛化作火眼金睛的猴群,嘶吼着扑向正在蜕皮的罗汉们。
"蠢道士!"悟空元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你真当西游是取经?那是给灵山虫母喂食的幌子!"他指着自己残缺的元神,"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实则是发现了......"
话音戛然而止。一根缠着佛珠的蝉须刺穿猴影,观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泼猴!被炼成灯油还不安分!"
李仙宇挥剑斩断蝉须,却见悟空元神已淡如青烟。猴王最后朝他咧嘴一笑:"去流沙河底......找俺老孙埋在第九......"
"第九颗骷髅头里......"悟空的声音彻底消散前,李仙宇分明看见他做了个喝酒的手势——那是五指山下,自己偷偷给他带猴儿酒时的暗号。
"休走!"镇元子突然暴起,打神鞭直取李仙宇后心,"把悟空的残魂交出来!"
李仙宇反手用桃木剑架住鞭梢,两件神兵相撞迸出火星:"道兄何时成了灵山走狗?"
"你懂什么!"镇元子双目赤红,人参果树虚影在身后显现,"金蝉十世轮回,有九世的尸骨都埋在五庄观!"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嵌着枚虫卵,"当年你送来的唐僧......根本就是个虫蛹!"
李仙宇瞳孔骤缩。记忆突然闪回:取经队伍途经五庄观时,自己亲手将昏迷的玄奘交给镇元子照料。如今想来,那僧人后颈确实有块蝉蜕状的斑......
"小心!"斜刺里飞来九齿钉耙,将偷袭的观音击退。浑身浴血的天蓬从虫尸堆里爬出,钉耙上串着六颗罗汉头颅:"李老道!流沙河的沙僧......沙僧他......"
"沙师弟的骷髅项链......"天蓬呕出大口黑血,"前几日突然多出第十颗......刻着你的生辰八字!"
灵山再次剧烈震颤。李仙宇怀中的铜钱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钱孔里映出流沙河底的景象:九颗白玉骷髅围成法阵,中央悬浮的第十颗骷髅正在龟裂,露出里面半块带血铜钱——正是他在归墟遗失的那枚。
"原来如此。"李仙宇一剑逼退镇元子,纵身跃向西方,"诸位这般阻我,是怕我找到真正的取经人吧?"
"你逃不掉的!"观音的怒吼化作滚滚雷音,"每枚铜钱都在吸食你的气运,待九钱归一之时......"
后半句被狂风撕碎。李仙宇踏着悟空的猴毛火云掠过流沙河,看见河面浮现出自己五百年前的身影——那时他还是个说书人,正给年幼的江流儿讲大闹天宫的故事。
河底突然伸出九只骨手,攥住他的脚踝往下拖拽。在没入血水的刹那,他听见沙僧的叹息从深渊传来:
"师父......您终于来寻第十世的劫灰了......"
……
流沙河底的血水灌入鼻腔时,李仙宇听见了三百年前的雨声。
"师父......这已是第十次了......"沙僧的叹息裹着水泡,九颗白玉骷髅在暗流中围成囚笼。李仙宇的脊背撞在第十颗骷髅头上,颅骨内壁刻满《稳字经》的篆文——正是他当年教江流儿写字时的笔迹。
"悟净?"李仙宇指尖触到骷髅眼眶,前世记忆突然翻涌。他看见自己作为说书人时,曾把醉酒的卷帘大将扶进客栈,那人后颈有块火焰形的胎记。
白骨囚笼突然收紧,沙僧的虚影从骷髅嘴中渗出:"他们骗您种下星辰树,实则是要借树根抽取劫灰!"虚影的脚踝拴着弱水锁链,锁链尽头连着河底祭坛。坛上供着的不是神像,而是半枚沾满糖霜的铜钱。
李仙宇的桃木剑突然脱手,剑柄处的铜钱与祭坛上的半枚严丝合缝。沙僧的虚影在合并的铜钱中扭曲:"当年您送我过流沙河......这枚买路钱......"
记忆如惊雷炸响。五百年前腊月初八,说书人李仙宇用铜钱向沙僧换渡船,那钱币被沙僧系在骷髅项链上。此刻铜钱合并的刹那,流沙河突然倒卷,露出河床底下盘根错节的星辰树根——根须上粘着九具金蝉蜕壳。
"第十世劫灰不是玄奘!"沙僧的虚影突然凝实,手中降妖杖劈向祭坛,"是您亲手......"
"噤声!"观音的玉净瓶破水而入,瓶口飞出万千金蝉。沙僧的降妖杖被蝉群啃噬,杖头月牙铲上的"受戒"二字渗出黑血。
李仙宇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合并的铜钱上。钱币上的糖霜融化,露出背面小字——"红云押"。河底祭坛应声炸裂,镇元子的狂笑从裂缝中传来:"道友好算计!原来当年让座时,你早把本命铜钱......"
话未说完,星辰树根突然暴动。根须缠住镇元子的元神,人参果的香气里混入血腥。李仙宇趁机拽断沙僧脚镣:"说清楚!第十世劫灰究竟是何物?"
"是您亲手埋在五行山下的......"沙僧的虚影开始消散,"那猴头的......"
滔天水浪轰然砸下。李仙宇被冲出河面时,正撞见天蓬在岸边血战观音。九齿钉耙上串着七盏琉璃灯,每盏灯芯都蜷缩着个金蝉幼虫。
"接住!"天蓬掷来半块虎符,"去鹰愁涧找白龙!这是他当年从灵山衔出来的......"
虎符入手滚烫,李仙宇看见上面刻着西海龙宫的潮汐纹。沙僧最后的呼喊在耳畔回响:"第十颗骷髅在五行山下......压着齐天大圣的......"
"哪里走!"观音的紫竹篮兜头罩下。李仙宇捏碎虎符,符中窜出条白龙虚影,驮着他冲向云霄。龙鳞刮过星辰树枝桠,抖落无数铜钱状的虫卵。
三日后,鹰愁涧寒潭深处。
白龙的龙骨盘成祭坛形状,每节脊椎都钉着降魔杵。李仙宇抚过龙首断裂的犄角,指尖沾到星砂:"当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龙骨突然震颤,潭水凝成西海三太子的模样:"师尊让我看守的不是佛经......"龙影吐出口冰棺,棺中躺着个戴金箍的猴子,"而是这具从八卦炉里偷出来的......"
冰棺盖滑开的刹那,李仙宇的铜钱自发飞向猴尸心口。那里插着半截金箍棒,棒身刻着行小字:"呆子,第九颗铜钱在老孙的毫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