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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司徒府出来,我一刻也不敢耽搁。
王允虽然给予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但他的态度也表明,他对抢救典籍这件事的支持是有限度的,甚至可能随时因为“军务优先”而收回成命。
更重要的是,凉州军反扑的脚步声,仿佛已经在我耳边响起!
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在战火真正烧到城门之前,尽可能多地抢救出那些无价之宝!
我立刻秘密返回了玄镜台的据点,召集了石秀和几位最核心、最可靠的成员。
“情况紧急!”我将王允的态度和凉州军即将反扑的判断,简要地告诉了他们,“我们现在唯一的、也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救国家典籍库!”
石秀等人闻言,虽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但眼中都闪烁着一种特殊的、近乎神圣的光芒。
他们虽然出身各异,但大多是读书识字之人,深知这些典籍对于文明传承的重要性。
“主公放心!”石秀率先表态,“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好!”我点了点头,“但此事非同小可,不仅时间紧迫,而且目标庞大,必须制定周密计划,分工协作,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减少损失!”
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是寻求专业指导。
兰台、石室、东观……这些国家级的藏书之所,所藏典籍浩如烟海,版本复杂,价值各异。若没有精通目录学、版本学之人进行指导,我们很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抢救出一堆无关紧要的复制品,却遗漏了真正珍贵的孤本善本。
而放眼整个洛阳,在这方面学识最渊博、也最值得我信任的人,只有一个——蔡琰姑娘!
我知道,将她牵扯进如此危险的行动,是对她的不负责任。但此刻,我别无选择。她的专业知识,对于这场“文化抢救战”的成败,至关重要!
我立刻通过我们约定的最安全的方式,向她传递了信息,言辞恳切地说明了情况的危急,以及抢救典籍的重大意义,并请求她的帮助。
我甚至暗示,这或许也是保全她父亲(蔡邕)心血的一种方式。
出乎我意料,也让我无比感动的是,蔡琰的回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表示深明大义,愿意倾力相助,只求能为保存文脉尽一份心力。
她还主动提出,可以带上身边两位同样粗通文墨、且绝对可靠的侍女一同前来帮忙。
有了蔡琰的加入,我们的计划就有了最核心的技术支撑。
第二步,是制定抢救的优先级和具体方案。
我、石秀、以及随后秘密赶来的蔡琰(和她的侍女),在我们那个简陋却绝对安全的据点里,摊开了我能找到的最详细的洛阳地图,以及一些关于皇家藏书的大致目录(可能是我之前在尚书台或太学查阅到的),开始了紧张的讨论和规划。
确定目标库: 我们将主要目标锁定在藏书最丰富、价值最高的兰台、石室、东观这三处。其他一些零散的藏书点,只能暂时放弃。
制定优先级(蔡琰主导):
蔡琰凭借她惊人的博闻强记和对典籍版本的熟悉,迅速为我们勾勒出了抢救的优先级:
甲等(必须抢救): 历代史官记录(尤其是《史记》、《汉书》的原稿或早期抄本)、重要的律令典章、全国的地图(堪舆图)、户籍黄册(人口数据)、失传的诸子百家着作孤本、以及部分涉及天文、算学、医药、工匠技术的图谱(这些是我特别强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