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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司令官做出任何反应,奥康纳已经先一步跨到了通讯台前,动作迅速地一把夺过了主通讯麦克风,声音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对着麦克风厉声问道:
“士兵!这里是北方司令部!立刻报告你当前位置和战场情况!”
麦克风的另一头,可以清晰地听到战斗机引擎在高空盘旋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以及驾驶员因极度恐惧和肾上腺素飙升而变得急促、粗重、甚至有些结巴的喘息声:
“这、这里是‘猎鹰一号’!我确认!我正位于黑河公园正上方空域!高度......上帝啊、我不敢飞太低!下面、下面整个公园......都他妈的完蛋了!到处都是......那种......那种紫色的、黏糊糊的......鬼东西!还有那个......那个大家伙!它......它还在动!我需要支援!立刻!我需要空中支援!!”
奥康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风暴凝聚,大脑如同最高效的量子计算机般飞速运转,评估着这突如其来的、甚至可能验证了“阵线”某些最极端预言的恐怖事态。
他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甚至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镇定、充满力量:
“冷静,士兵!保持镇定!援军已在路上!重复,援军正在火速赶往你的区域!现在,继续向我汇报那个‘怪兽’的动向!它的移动方向!速度!以及......任何你能观察到的异常特征!”
“遵、遵命,长官!”飞行员的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该、该死的!这......这简直是地狱!太糟糕了!它的移动速度太快了!目测......目测绝对超过了三十公里每小时!你能想象吗?!那简直就像......就像一座活着的、由血肉和岩石组成的山丘,在大地上疯狂地奔跑!”
“看起来......我的天......这家伙......它似乎在、在朝着东北方向......朝着奥尔巴尼(纽约州首府)的方向前进!噢......不、不!!”飞行员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绝望!
“怎么回事?!猎鹰一号!立刻汇报情况!士兵!回答我!”奥康纳的心脏猛地一紧,焦急地追问道。
“它......它刚刚......直接......碾过了一个、一个小镇!”飞行员的声音充满了哭腔,恐惧与焦虑已经溢于言表。
“就像、就像碾碎一个饼干盒那么容易......上帝啊......耶稣基督啊......镇子里的人......他们......这、这难道是是撒旦派到人间的最终恶魔吗?!”
指挥中心内,那位负责情报分析的军官脸色惨白,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立刻调出了纽约州的详细电子地图,并根据“猎鹰一号”提供的实时坐标和速度数据,在地图上模拟出了那头被命名为“巨兽”的恐怖生物即将经过的路径。
当那条代表着毁灭轨迹的红色线条,穿过一个个密集的城镇名称时,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司令!理事!它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它的行进路线......照这样下去,在抵达奥尔巴尼之前,这头‘怪兽’极有可能会直接穿过、或者严重威胁到至少二十座大小城镇!我们必须立刻、马上、以最高优先级,下令疏散这些区域的所有平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砰!!”
司令官猛地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合金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他愤怒而又带着深深无助地看着大屏幕上那条不断延伸的、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红色轨迹,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嘶哑:
“该死!这该死的畜生!它到底是怎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短暂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迅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军人特有的决断光芒,立刻下达了一连串清晰、有力的命令:
“命令!立刻通知德拉姆堡的第10机步师,除了‘斯巴达’旅继续执行监视与迟滞任务外,其下辖的第二、第三步兵旅战斗队,立刻全速向南机动!命令驻扎在雪城的国民警卫队第78步兵师,其下辖的第一、第四、第五旅战斗队,立刻动员,向东集结!命令驻扎在斯科内克塔迪的第82空降师第四旅战斗队,立刻做好空降或快速机动准备!”
“所有部队,沿着28号、29号、5号州内公路以及90号洲际公路,立刻在利特尔福尔斯一带,不惜一切代价,建立起第一道坚固防线!同时,以北方司令部的名义,向州长办公室发出最高级别紧急通告,强制命令沿途所有城镇立即开始大规模紧急疏散!动作要快!要快!!每一秒钟都可能意味着损失成百上千人的生命!”
奥康纳静静地听着司令官下达完一系列紧急部署命令,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更加复杂的光芒。
他等到司令官稍稍停顿的间隙,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麦克风,直接地对那位仍在空中盘旋、目睹着人间地狱景象的飞行员说道:
“士兵,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尝试过......对这个‘怪兽’......开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