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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w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说道:“ 对了,姐夫,上次您说如果宁致远的哥哥联系我的话,让我马上跟您说一声,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联系过我,看来他还真的是沉得住气哈。”
d董事长眉头紧皱,问道:“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
w总不假思索的问道:‘依我看很简单,要是能够得到集团的谅解,肯定对它弟弟的量刑有帮助,我们集团的法务部主任也是这么说的。那既然如此,我们从宁致远的背调里也看的出来,他们家人之间都是真情实感的相互帮助和关爱的,那但凡对他弟弟量刑有帮助的事情,他哥哥肯定早晚都会来我这里争取谅解的,我看他能耐到什么时候,我连该怎么羞辱他都好了。“
d董事长仍是摇摇头说道:”你是真的太年轻了,too young,too simple,and too naive。要我说,想要找你谅解的话早就来了,案子都走到这一步了都没来,也就说明他哥哥早就已经放弃了找我们谅解的机会。说实话,这反而是我最担心的,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样的话我们以后的路就不是那么好走了。“
w总还沉浸在臆想着宁致远哥哥来求他谅解时他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里面,有点没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道:‘什么意思,您越说我越糊涂了,现在的情况是他是鱼肉,我为刀俎,这有什么难走的?要难走也是他们难走,主动权不一直是在我们手上吗?”
d董事长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相反,这反而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跟你这么说吧,如果他哥哥找你谅解了,那就说明他们走投无路了,或者说某种程度上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如果他迟迟不来找你谅解,那就反过来说明他要鱼死网破了,也侧面印证了他肯定受了高人指点,而且有一定的信心了。”
w总疑惑的问道:“就算如此,他能怎么鱼死网破?”
d董事长说道:“你等着看吧,我们不是还有部分客户承办以节约司法资源为由没有录口供吗,这几个人他哥哥肯定会想办法接触的。与其来找你谅解,不如找这些人来看看取得另一种说法的可能性,如果能有一个客户站出来,证明宁致远却是付出了工作之外的劳动来收取的劳动报酬,那他这个案子能判刑的金额瞬间都有的考量了,而对于他这个案子来讲,刑期的多少就关乎于定罪金额,这么说明白了吗?”
w总略作思忖说道:”也就是说,他哥哥已经放弃了找集团谅解,而是选择自救了对吗?“
d董事长说:”没错,这对于他们来讲是最明智的选择。之所以这么坚定,以他哥的认知维度我觉得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就说明他哥肯定是找了他公司的高层领导求了意见,而且领导们肯定也给了具体意见。你看,与其来求你谅解,还不如求央企的高层领导来的实在,所以啊,拜对佛很重要。“
w总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他哥实在央企,顶多也就是个小职员,高层领导为什么要给他支招呢?他用了什么办法?我不是没跟这些个央企的领导打过交道,架子都大的很,他们有权有钱啥也不缺,你也很难了解到他们的兴趣,有时候就是了解到了想投其所好那成本都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他哥凭什么?”
d董事长说道:“你呀,不要有什么事情都只知道问,不知道自己去分析。很多事情,反过来想可能会更简单,如果我们假定央企的高层领导就是帮他了,那会出于什么原因,但凡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我能想到的就有一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宁致远的背调是你监督做的,你有没有想过一点,宁致远是凭什么在我们这样一个家族企业里步步高升的?反过来说,宁致远能做的事情,或者说我们所认可的品质,他哥身上肯定也不缺,甚至能做到央企的小职员的话,那更是发挥到极致了,肯定比宁致远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点从学历上也能看出来,宁致远只是个大专文凭,而他哥可是研究生毕业。
这么说吧,就拿你那些红颜知己来说吧,她们可都是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后笑的主,明白吗,就是因为能接触的人脉资源不一样。你要明白,一个央企的小职员所能对接到的资源,可能比我们集团下属子公司的经理都要多。
这个社会拼的无非是人际关系以及背后的资源,高人指点的威力是巨大的。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原来如此,还是姐夫想问题想的深刻”,w总佩服的五体投地。
“事已至此,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就算真的有高人指点了,也肯定是有所保留的,毕竟不是什么很硬的关系,很多事情越是高人,越懂得分寸、懂得适可而止。
再说了,央企也有央企的顾虑,玩政治的都很谨慎、很顾及爱惜羽毛的,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估计也只是给点建设性的意见罢了,具体的事,还是你走一步看一步吧,也没必要太慌张”,d董事长安慰的说道。
“好的,姐夫,我知道。您不是经常教育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乐观嘛,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w总镇定的说道。
“是这样的,孺子可教也。对了,宁致远负责的那个区域,现在是谁接替管理的”?d董事长问道。
”哦,这个你放心,姐夫。是集团下属子公司经理推荐的跟了他三年的一个助手,调教的差不多了,办事雷厉风行、刚正不阿,反正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或理由收受金钱办事的那种人,像这样的风气不能再滋长了”。w总用保证的口吻说道。
”这真是一步臭棋啊,赶紧把他撤回来,换一个跟集团有裙带关系的,或者说在客户那里有拿钱办事名声的人,就像之前宁致远那样的人过去。你要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d董事长无奈的叹息道。
“好的,姐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办”,w总边说着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完后,他跟d董事长说道:”办好了,姐夫。可是,为什么呀,我们是不是有点高估宁致远那边的能力了?“
d董事长耐心的讲解道:”一个称职的管理者应该善于远远地就能发现可能存在的危机,不仅在还没有形成威胁之前就预先化解,而且还要转化为可以利用的发展机会。轻敌、迟钝是一个管理者的坟墓,谁犯戒埋谁。
凡事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做事要顺应天时,不能逆势而动,更不能逆时而动,你用的那个人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
你想想,现在宁致远被我们弄进去了,他区域的客户最担心的是什么?“
w总略作思索后回答道:”现在的话,他们不就担心自己之前给宁致远的钱还拿不拿的回来吗?因为毕竟承办在录口供的时候跟他们说,好好说的话这个钱是有可能再还给他们的。”
d董事长说道:“不,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而且不是最重要的方面。
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些钱客户真的是放在第一位的吗?不会的,说实话,能拿回来当然最好,拿不回来其实他们也没啥怨言的。他们也明白这个钱不是白白给宁致远的,宁致远答应的事还是都做到了的,不给宁致远这些额外的钱他们的诉求本身不符合公司战略发展也得不到满足的。
所以,他们最担心的应该是他们之前通过宁致远花钱办成的事,在宁致远进去之后,还能不能持续有效,明白了吗?那些不符合公司战略发展要求的,已经开了的店,公司后续要怎么处理?那些经营了三年要重新装修但是宁致远答应他们暂时不用装而收的费用,后续是不是公司要求他们必须要重新装修?等等。
你在这个时候,派一个两袖清风的人过去,无异于是向客户表明了一种强硬的态度,就是要推翻之前宁致远这样拿钱办事的风格。
那会让那些已经拿了钱办成事的客户下意识的认为他们之前办好的事肯定都要黄了,这样的话客户为什么还要跟你一条心呢?
如果客户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蚀,那为什么还要装聋作哑的一定把宁致远推下深渊呢?毕竟宁致远做的事也是他们想要做成的事,公司如果能够保证事情能持续做成的话,他们内心也许会纠结一下,但最终结果肯定还是要看公司脸色的。
可如果公司要推翻宁致远之前拿钱办的事情,那客户岂不是钱也打了水漂,事情也得不到相应的保证,相当于什么也没捞着,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为什么还要跟公司站在一起呢?”d董事长忧虑的说道,w总瞬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d董事长接着说道:“良心和利益站在一起,对于商人而言,选择利益那是天性,但是没有了利益,选择善良就是人的本性。这样的话客户就很容易被他哥哥说动了,在案子还没敲定的时间节点上,这样做无疑是自杀。
如果这些个客户真的被宁致远的哥哥说动了,站出来帮宁致远说话,那宁致远是有判缓刑的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他进去还不到一年就出来了,公司的经营战略和市场的点位资源都在他身上,他去了竞品那里那还不对我们进行疯狂的报复?
有句话说得好,无论你知道什么,一旦对方知道了你知道的,那你知道的就没有了任何意义。但反过来说,如果客户跟我们站在一起,宁致远最起码判个五年八年的,那时等他出来了,市场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竞品那里他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甚至于在整个社会人的眼里,有过坐牢污点的人一文不值,遭人唾骂。
在我们所生存的国家,出身是很重要的,你们这代人没有经历过文革,没有进行过阶级斗争,对这个没有感觉,有些人,不缺能力和激情,什么也不缺,但就是一个出身的问题,那是几代人都不一定能翻过的一座大山。
不像外面的一些国家,进去做坐牢也不耽误出来再去竞选总统,这在我们生存的国家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竞选了,底下三代人都不可能进公检法系统。
扯远了,当下的首要任务是要安抚好客户的情绪,最起码在宁致远还没判下来之前,要让客户始终觉得跟公司站在一边才是符合利益的,这一点要坚持。
所以要派一个玩世不恭的,也收钱办事的人过去,这样客户心里才会放心,最起码不会立马向宁致远那边倒戈,后面我们再徐徐图之,明白吗?“w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