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一个顾客：历史系教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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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缺还在为自己那充满"商业智慧"（主要是缺德和作死）的新项目——【穿越时空！独家！绝版！纪念品！】商店的"宏伟蓝图"感到沾沾自喜（并暗自祈祷第一笔收入能超过搭建成本——大概也就五毛钱吧？）的时候，那个在拐角处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白手绢捂住口鼻落荒而逃的身影，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林缺严重怀疑他吸进去的不是勇气，而是足以毒死一头大象的混合型生化毒气，混杂着旁边垃圾桶溢出的馊饭味儿和老王身上万年不洗的汗酸味），然后以一种混合了好奇、警惕、以及"豁出去了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这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玩意儿，大不了被噶腰子也认了"的悲壮表情，小心翼翼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能把他直接送到地心去的薄冰上一样，走进了这个用方便面箱子当货架、LED灯带闪烁着廉价光芒（还时不时抽搐两下，像是快断气了）、空气中弥漫着足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复杂气味的"商店"。

来者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充满了探究和……嗯，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神经质的眼睛（度数深得像啤酒瓶底，林缺怀疑他看人都自带马赛克效果）。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但熨烫得还算平整的格子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不算健壮但线条清晰的小臂（上面隐约还能看到几道被什么东西抓挠的红印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大概用了半瓶发胶），虽然鬓角已经有些花白，但整体气质显得斯文儒雅，像是一位……大学教授？或者某个研究机构里天天和故纸堆打交道、身上都快长蘑菇的老学究？

这位"教授"一走进棚子，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仿佛误入了某个异次元的垃圾分类回收站艺术展。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动作幅度之大让林缺担心他的鼻梁骨会不会当场骨折），目光在那些用方便面箱子（还是不同口味的）垒起来的"货架"、那块用金色油漆写得像鬼画符（大概是狂草？反正林缺自己都认不全）的招牌、以及上面陈列的那些"琳琅满目"到让人怀疑人生的"纪念品"上缓缓扫过，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从"好奇"到"困惑"，再到"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走进这个精神病人开的杂货铺？"的哲学性呆滞上。

"咳咳！"林缺赶紧从角落里钻出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专业、最热情、最能让顾客宾至如归的笑容（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嘴角抽搐的频率快赶上老王的缝纫机了，试图展现热情结果更像羊癫疯早期症状），"这位……先生！欢迎光临！欢迎来到奇迹乐园独家授权、官方认证、横跨过去未来的【穿越时空纪念品】旗舰店！本店商品，件件孤品，样样绝版！蕴含历史的厚重尘埃（物理上的，昨天刚从工地捡回来的）！闪耀未来的科技光芒（指那快断气的LED灯）！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啦！不买也问问价，问问不要钱！"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搓着手，活像个在天桥底下兜售祖传大力丸（成分主要是面粉和过期的泻药）的江湖骗子。

老王也赶紧放下手里正在"盘"的那块"银河之心碎片"（一块不知道从哪个碎酒瓶上崩下来的玻璃碴子，边缘还挺锋利），挺直了腰板（咔吧一声，林缺怀疑他腰间盘又突出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师"（虽然更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准备再去翻翻有没有剩饭的拾荒老人），用一种故作高深的语气补充道："这位先生好眼光！能被此地的'气场'（主要是指馊味和汗味混合的复杂气味）吸引而来，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本店之物，非有缘者（冤大头）不能得也！"

那位"教授"显然是被这俩活宝的热情（和奇葩造型以及扑面而来的混合气味）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差点没踩稳，但很快又稳住了身形。他再次推了推眼镜，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些"纪念品"上，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还是带WIFI和空调的那种？

他没有理会林缺和老王的"双簧推销"，而是径直走到一个贴着"康帅傅红烧牛肉面"标签的方便面箱子货架前，弯下腰，极其仔细地端详着那只被老王命名为"秦陵兵马俑同款战靴（左脚，另一只被狗叼走了）"的、散发着浓郁芬芳（脚臭+泥土+下水道混合味，堪称生化武器级别）的破解放胶鞋。

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专业的、带着小灯泡的折叠放大镜！卧槽！这是来买纪念品还是来做司法鉴定？！林缺心里一惊。教授将放大镜凑到那只鞋底沾着的、已经干涸发硬的泥块前，仔细观察着，眉头紧锁，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土质……结构松散，富含腐殖质，颜色偏红……像是关中地区的红壤……但里面这些微小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颗粒……是黄铜碎屑？不对……更像是某种……青铜器铸造时残留的矿渣？！这泥……怕不是直接从哪个考古现场刨出来的？"

林缺和老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一丝不妙？分析个屁啊，这不就是昨天老王掉进门口那个污水坑里沾上的泥吗？！

卧槽！这老头什么来头？！看个破鞋底都能看出这么多门道？！难道真是个专家？！那老王这赝品（破烂）……岂不是要当场露馅？！这下芭比Q了！

"咳咳！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行家啊！"林缺赶紧打圆场，试图转移话题，脸上强行挤出更假的笑容，"这只战靴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当年可是跟着一位大将军南征北战……"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教授打断了。

"老板，"教授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像发现新物种的生物学家（或者准备解剖外星人的疯狂科学家），紧紧盯着林缺，"这只鞋……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抓着林缺胳膊的手也下意识地用力，差点把林缺的骨头捏碎。

"呃……这个嘛……疼疼疼！教授您轻点！"林缺龇牙咧嘴，眼珠一转，开始瞎编模式，"这是我们乐园施工队在……在后山挖……挖化粪池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对！化粪池！当时还挖出来好多坛坛罐罐呢，可惜都碎了……就这鞋还算完整！专家说……这可能是某个古代大将军……上厕所时掉进去的！对！大将军如厕遗失版！"

"胡说！"教授断然否定，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得像装了八倍镜的狙击枪，感觉灵魂都被扫描了一遍，"这鞋的形制、材质，明明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产的解放胶鞋！绝不可能是古代！但是……"他话锋一转，再次拿起放大镜，指向鞋帮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几乎被泥土（和不明污渍）完全覆盖的标记，"这个标记……我在一本极其罕见的、记录古代墨家机关术的孤本残页上见过类似的图案！据说……是某种用于标记'空间节点'或'传送阵'的符文！这鞋子本身不值钱，但这上面的符文……无价之宝啊！"

林缺："！！！" 完了完了！这老头不会是墨子转世，来找我收版权费的吧？！

老王："！！！" （内心：我瞎画的玩意儿这么牛逼吗？早知道多画几个了！）

两人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墨家机关术？！空间节点符文？！这老头……不！这位教授！他到底是谁？！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这破鞋……难不成真是从哪个时空裂缝里掉出来的？！

"教授……您……您是研究历史的？还是……研究玄学的？"林缺试探着问道，心跳如擂鼓，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扫雷，随时可能踩到一颗能炸毁半个乐园的巨型地雷。

"鄙人姓陈，忝为……咳，我就是江城大学搞历史的，主攻先秦史和古代科技方向。"陈教授扶了扶眼镜，语气恢复了一点学者的严谨，但眼睛里那股激动劲儿还是藏都藏不住，"实不相瞒，我最近正在研究一个关于古代时空异常现象的课题，追踪一些非常……特殊的线索。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个符文！"

他指着那只破鞋，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奇奇怪怪、仿佛从精神病院拍卖会上淘来的"纪念品"，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老板，你这家店……很不简单啊。这些东西……除了这只鞋上的符文，其他的……比如这个所谓的'史前霸主之牙'（明显是狗骨头，还带着牙垢），还有这个'银河之心碎片'（玻璃碴子，边缘还拉手）……虽然材质普通，但这上面的能量残留……很微弱，但确实存在一种……非常奇特的波动，和我研究的那些'异常点'的能量特征有相似之处！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时空异常能量聚合点！"

林缺感觉自己的冷汗已经把衣服浸透了，腿肚子都在打转。完了完了！遇到真·行家了！这下牛皮彻底吹破，连渣都不剩了！他现在只想立刻关门歇业，然后扛着老王连夜跑路！跑到月球上去！不！月球可能都不安全！

"陈……陈教授您说笑了……哈哈哈……"林缺强笑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些都是……艺术品！对！现代艺术家对远古和未来的畅想！抽象派！纯属娱乐！您别当真……真的，我们就是个卖破烂的……"

"艺术品？"陈教授挑了挑眉，显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个简陋的棚子，最后落在了仓库深处那个方向（那里堆满了更多无法描述的废品），若有所思，"我感觉……这附近的空间能量场很不稳定。老板，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时空错位？物品转移？或者……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出现？"

林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不能再装傻了！这个陈教授显然不是普通人！他可能真的掌握着一些关于时空异常的线索！甚至……可能和那两个神秘组织（时计塔？衔尾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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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同时……还得想办法把这些"纪念品"卖出去！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能白白浪费了老王的一番"心血"（捡垃圾的力气）！

"奇怪的事情？"林缺故作茫然地挠了挠头（差点把假发挠掉），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用力过猛，把自己拍得一哆嗦），"哦！您是说前两天那个……那个突然出现的古人？穿着打扮跟唱戏似的，手里还拿着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我们差点当场去世！后来被我们乐园的……呃……高科技AI智能音箱（零：？？？）给吓跑了！对！就是那个会讲笑话的音箱！声音特别大！"他决定透露一点信息，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古人？！"陈教授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猛地再次抓住林缺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把林缺摇散架，"什么样的古人？！他往哪里跑了？！他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玉佩？令牌？或者……写着奇怪文字的布帛？！"

成了！果然有反应！这老头对穿越者感兴趣！

林缺心中暗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无辜（外加一点点被吓尿的）表情："哎呀，教授您轻点！骨头要断了！他长什么样……天太黑，我也没看清，就看到个影子，跑得贼快！比博尔特还快！好像往……往那边废弃仓库的方向去了！至于东西嘛……他跑得太急，好像……是掉了点什么……"

林缺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陈教授那急切得快要喷火的眼神，然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不是那枚危险的羽毛徽章，而是……老王昨天晚上啃剩下的、用鸡骨头精心打磨（并涂了鞋油做旧）的那个"侏罗纪的回响·霸王龙趾骨化石（珍藏版）"。

"喏，就掉了这么个玩意儿，看起来像个骨头片子，上面还有牙印呢（老王的），也不知道干啥用的。我看挺别致的，就捡起来了。"林缺把那个散发着淡淡鸡肉味（和鞋油味）的"恐龙化石"递到陈教授面前，同时不忘发挥奸商本色，强行推销，"教授您要是喜欢，可以买回去研究研究！本店新开张，跳楼大甩卖！原价998！现价……看在您是文化人，为人类科学事业做贡献的份上，给您打个骨折！九块九！还包邮哦亲！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货（前提是你能找到我）！"

陈教授："……"

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现代家禽骨头、还用502胶水粘着几粒沙子冒充化石的"古董"，又看了看林缺那张写满了"人傻钱多速来"的脸，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还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拿赝品试探他的高手？

他沉默了几秒钟，最终没有接过那个"恐龙化石"（估计是怕脏手），而是深深地看了林缺一眼，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都看穿，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老板，你这里……很有趣。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得多。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陈教授转身，推了推眼镜，步履沉稳地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怪诞气息（和各种异味）的"商店"，消失在了乐园那稀稀拉拉、大部分只是进来蹭空调的人流中。

林缺看着教授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那块无人问津、还沾着自己口水的"九块九包邮"的鸡骨头，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老王的调料罐。

这个陈教授……到底是什么人？他似乎知道很多秘密，但又好像在刻意隐藏着什么。他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某个更大阴谋（或者更沙雕的展开）的开始？

"老王，"林缺把鸡骨头扔回给老王（老王立刻宝贝似的用袖子擦了擦），"我觉得……我们好像惹上了一个……比那两个什么塔什么蛇的，还要难缠的家伙。这老头，段位太高了！"

老王接过骨头，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确认是昨天晚上的香辣鸡翅味），满不在乎地说："难缠怕什么？只要他肯出钱买我的'宝贝'，那就是好顾客！下次他再来，我把我珍藏的那个'外星人头盖骨'（一个摔破的篮球）拿出来给他开开眼！"

林缺："……" 他觉得，指望老王的智商，还不如指望门口那块滚动显示屏能自己学会写代码。

看来，这"穿越时空纪念品"商店的生意，怕是没那么好做了。第一个顾客就这么不简单，还自带专业鉴定技能，后面的……还不知道会引来些什么牛鬼蛇神呢！说不定下次来的就是个真·外星人，投诉我们卖假冒伪劣的地球土特产！

林缺感觉自己的"搞事"之路，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布满了荆棘和……深不见底、还往外冒着沼气的巨坑。他现在只想回去躺着，顺便思考一下，是时候给乐园买份巨额意外险了，受益人写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