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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微不可察的金光,像一条鬼鬼祟祟的数字小虫,嗖地一下钻进了市长刘建国的眉心,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连灰尘都不敢随意漂浮。林缺还保持着双膝跪地、额头贴着冰冷地板的姿势,内心正上演着一场“人生完蛋了”和“系统果然不靠谱”的混合双打悲情戏。
就在这时,他感觉头顶的低气压似乎……消散了?
刘建国,这位刚才还像一头即将喷发的火山、能用眼神把人凌迟处死的市长大人,身体微微一震。他脸上的怒容像是被按下了删除键,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困惑?就像是宿醉刚醒,忘了自己在哪儿,以及自己是谁。
他低头,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林缺,那双原本锐利得能戳穿钢板的眼睛,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温和?甚至……带着点儿心疼?
等等,心疼?!
林缺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产生了幻觉,或者刚才磕头太用力,把脑浆磕出来了。市长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看自家傻儿子摔了个屁股墩”的表情?
“咳咳,”刘建国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市长的威严,但开口的瞬间,那声音却像是被加了柔光滤镜,失去了原有的棱角和压迫感,反而温和得像邻家爱唠叨的大叔,“小……小林啊,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凉,快起来,快起来。”
小林?!!
林缺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从地上直接弹起来。这称呼转变也太快了吧!刚才不还连名带姓地吼,恨不得把他骨灰都给扬了吗?
旁边的几位官员更是集体石化,下巴掉了一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市长是不是被外星人掉包了?”的巨大问号。这剧情反转得比坐奇迹乐园的“去世器旋转椅”还猛!
“市、市长……您……”林缺试探性地抬起头,像只受惊的土拨鼠,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刘建国的表情。他做好了再次被痛骂一顿,甚至被直接拖出去的准备。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
刘建国脸上竟然挂着笑容!虽然还有点不自然,像是临时从哪个表情包库里下载下来的,但那眼神里的暖意和关切,却实实在在!那是一种……林缺只在过年回家时,他那盼孙子盼得望眼欲穿的老爹脸上看到过的……慈爱?!
卧槽?!
林缺的大脑彻底宕机了。这“强制认爹券”的效果未免也太逆天了吧?!直接把BOSS的好感度从仇恨拉到了崇拜(父爱版)?这玩意儿确定不是从哪个恋爱养成游戏里扒出来的代码吗?!
“傻孩子,”刘建国走上前,竟然亲自弯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将林缺从地上扶了起来,那架势,活像是在搀扶自家摔倒的宝贝疙瘩,“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啊?非得跪着?男儿膝下有黄金,知道吗?你看看你这膝盖,都红了,疼不疼?”
林缺被市长搀扶着,腿肚子还在发软,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不是被扶起来的,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提”起来的,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他甚至能闻到市长身上那高档古龙水混合着……父爱的味道?呸!什么鬼!
“市长,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林缺感觉自己的演技快要跟不上了,只能继续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试图维持住“悔过自新好青年”的人设,但心里已经有一万头羊驼在疯狂吐槽这离谱的展开了。
“好了好了,知道错就好,知道错就好。”刘建国亲切地拍了拍林缺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年轻人嘛,创业初期,难免会遇到点挫折,走点弯路,这很正常嘛!”
旁边的官员们已经不是石化了,而是开始怀疑人生了。刚才还说要“严惩不贷”、“取缔惹祸乐园”的市长,怎么突然就“年轻人创业不容易”了?这变脸速度,川剧大师都得甘拜下风!
“市长,可是……那个传送……”一位看起来像是秘书的官员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想提醒一下自家领导,别忘了那个被传送到马桶上的倒霉蛋和引发的舆论风波。
“可是什么?”刘建国立刻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虽然没了之前的杀气,但威严犹在,“年轻人有点失误怎么了?谁还没犯过错?我看小林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魄力,敢想敢干,很有闯劲嘛!这是好事!我们应该多支持,多鼓励!不要总是揪着一点小问题不放,要看到年轻人的潜力和闪光点!”
秘书同志瞬间闭嘴,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脸上写满了“您说得都对,您开心就好”。其他官员也纷纷低下头,假装研究地板上的花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今天的市长,太反常了,惹不起,惹不起。
林缺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感激涕零”、“深受鼓舞”,就差没扑上去抱着市长的大腿喊“爸爸”了(虽然他真的很想试试这认爹券的称呼触发机制)。“谢谢市长!谢谢市长理解!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嗯,”刘建国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林缺那张“写满真诚”的脸,越看越觉得顺眼,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虽然他年轻时肯定没林缺这么……跳脱)。“你那个传送门,想法是好的嘛!很大胆,很有创意!说明你们年轻人思想活跃,不拘一格!这是我们城市发展需要的创新精神!”
官员们:“……”(集体眼神死)
林缺:“!!!!”(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