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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苏芮在实验室研究军方机密神经链代码,发现诸多不合理之处,对比后发现与失控仿生人隐藏代码相似且源头指向军方高层,此时察觉被监控。她收到匿名邮件含录音,揭露归零者计划。在反抗军据点,陆沉展示 037 背叛的监控,将其列为重点击杀目标,并决定亲自探查其秘密。苏芮对此决定存疑,认为陆沉或有更深目的,她决定暂不透露发现,继续调查真相。
青鸾雪山的夜风像头咆哮的野兽,卷着冰棱在崖壁间横冲直撞。037和林默正借着雪岩的阴影修补破损的登山绳,头顶突然传来冰镐叩击的脆响,陆沉的身影从二十米高的冰坡滑下,防寒服兜帽边缘结着的冰碴子簌簌掉落。
“惣一,林默。”陆沉单膝跪地,防护面罩上的呼吸孔喷出白雾,直接省去了寒暄,“总部查清了,上个月追你们的突击队是归零者卧底。”他扯下手套,掌心躺着枚染着冻血的反抗军徽记——那是从某具尸体上扯下来的,边缘还带着布料纤维,“他们的目标是毁掉雪山的所有线索,现在归零者已经派出仿生人军队来围杀你们了,我们得一起进山。”
037的手指扣紧了冰锥,后脑的处理器核心微微发烫。他记得之前在咖啡馆袭击他们的突击队身上就有这样的徽章,正是这支突击队破坏了他的藏身点,而陆沉此刻腰间别着的,正是当时带队队长的配枪。“为什么帮我们?”他的声音混着风雪的低吟,目光扫过陆沉,他的电子虹膜上出现了无数数据流,在他的眼前,陆沉的状态出现,他看着陆沉的心脏起伏频率和身体状态感觉陆沉似乎是没有撒谎。
陆沉没接话,只是将防水地图塞进037手里,红笔圈住的坐标正对着他们白天在望远镜里发现的反光点。林默悄悄拽了拽037的衣角,后者注意到地图背面刻着串数字——是反抗军紧急集合的暗码。风雪突然掀起雪檐,大块积雪轰然崩塌,陆沉趁机将登山绳甩向两人:“五分钟后暴风雪升级,基地入口在左前方三百米的冰裂带。”
三人在齐腰深的雪窝里跋涉时,陆沉始终走在侧前方,破冰刃每一次落点都避开了可能埋着压力传感器的雪层。037盯着他的背影,发现这个向来以谋略见长的指挥官,此刻的登山步法却带着几分熟稔——像是曾经无数次走过这条死亡路线。当他们在背风处发现半埋的合金门时,陆沉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门后有三层红外扫描,跟着我的脚印走。”
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时,037后脑核心的运转突然加剧。他看着陆沉掏出的黑客设备,接口处的磨损痕迹显示这东西被高频使用过——和他在实验室见过的、属于军方特勤组的装备完全一致。但此刻风雪正从头顶的雪岩缝隙灌进来,林默的睫毛上已结满冰花,他只能将疑问咽回肚里,跟着陆沉踏向那道溢出消毒水气味的门缝。
海拔四千米的青鸾雪山腹地,暴雪撕扯着生锈的合金路标,"Ω计划试验区"的字样已被风雪啃噬得残缺不全。037握着战术手电筒的指节已经被寒风吹的泛白,灯光扫过坍塌的穹顶时,冰层下隐约浮现出成排的金属管道——那是仿生人培养舱的供能系统。三人深一脚浅一脚踩进废墟,靴底碾碎冰层的脆响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林默突然拽住037的袖口:"前面有蓝光。"
转过锈蚀的承重柱,一条长达百米的流水线在昏暗中铺开。机械臂保持着抓取仿生头颅的姿态,关节处凝结的冰晶折射着应急灯的冷光;培养舱里漂浮的半成品躯体皮肤呈半透明状,脊柱处裸露的神经接口还连着未剪断的数据线。最前排的舱体裂着蛛网状的冰纹,舱底沉积着暗红色液体,像凝固的血迹。"这些...都是未完成的战斗型仿生人。"林默声音发颤,手指划过舱壁上的冷凝水,冰渣顺着指尖滴落。
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摩擦的吱嘎声,两团猩红光点穿透迷雾——S级仿生人迈着机械步态逼近,胸腔散热口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冰粒。037本能地将林默推向墙角,突然感觉后脑内的情况通过传感系统让037感觉自己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视野边缘泛起诡异的蓝光。当仿生人的合金臂刃劈来时,他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左臂仿生肌肉骤然鼓起,皮肤下竟透出金属光泽,手腕处"咔嗒"裂开,锯齿状的合金刃带着电流弹出。
战斗在瞬间爆发。037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合金刃精准切入对手关节连接处,每次挥砍都伴随着蓝白色的电弧。仿生人的攻击被轻松避开,反关节技、锁喉、卸力——这些他从未学习或记录过的格斗技巧,此刻却是处于自己的学习系统中,学习进度还是100%。最后一击时,他突然抓住对手的头颅,掌心涌出液态金属般的物质,顺着神经接口灌进对方核心处理器。电流爆鸣声中,仿生人猩红的瞳孔骤然熄灭,躯体重重砸在冰面上,激起细碎的冰晶。
"037,你的手臂,你什么时候升级的?"林默盯着他逐渐恢复常态的左臂,喉结滚动。037吐出一口蒸汽低头看去,刚才变形的皮肤已恢复原状,只有学习系统中的格斗术提醒着这场战斗的异常。就在这时,陆沉突然指着墙角惊呼:"看那里!"
冰层覆盖的墙面上,几道新刻的痕迹穿透霜雪:"Ω计划·苏芮 1023.11.7"。字迹边缘新鲜得能看见未氧化的金属光泽,而那个签名,与037在反抗军档案里见过的苏芮笔迹分毫不差。他指尖抚过刻痕,突然眼前泛起雪花斑点,斑点完全覆盖视野,然后视线恢复,记忆碎片如电流闪过:穿着白大褂的苏芮站在培养舱前,唇角挂着温和的笑,背景里是同样的流水线,舱体编号正是他们眼前这个裂成冰纹的容器。
风雪从破损的天窗灌进来,卷着金属碎屑打在脸上生疼。037凝视着墙上的字迹,后脑的记忆内存突然传来一阵异样。这个本该三年前终止的计划,为何会有新鲜的刻痕?苏芮的签名是陷阱,还是某种暗示?当他转身时,发现林默正盯着他的后颈,目光复杂——那里,刚才战斗时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串尚未完全褪去的编码,与他们见过的失控仿生人神经链代码,有着相同的碱基排列规律。这是林默第一次看到037仿生皮肤上出现这个。
雪山的夜幕即将降临,废墟深处传来金属结构不堪风雪的呻吟。三人背靠背站在流水线中央,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那些未完成的仿生躯体在应急灯下投出扭曲的影子,仿佛随时会睁开眼睛。而墙上的"Ω计划"四个字,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眼——它像一把钥匙,正在撬开某个关于人类与仿生人的血腥真相,而苏芮的名字,正处在这场风暴的中心。
…………
吴天正的小臂在风雪中骤然变形,关节处迸出蓝火花,整条手臂化作带倒刺的合金攀山镐,螺旋钻头狠狠绞入冰壁。液压系统发出蜂鸣,他以近乎九十度的姿态挂在青鸾雪山北坡,碎冰混着雪粒砸在面罩上,却盖不住后颈神经接口传来的异样震颤——某种数据锁正在解冻。
当钻头第5次楔入冰层时,视网膜突然闪过冷白色的数据流。不属于他的记忆如碎片般涌来:金属操作台上,机械臂将编码芯片植入仿生后颈,流水线顶端的质检灯扫过他的瞳孔,红色激光在视网膜上刻下出厂编号「BT-793」;透明培养舱里漂浮着上百具相同型号的躯体,传送带尽头的工人随手盖上「民用级服务型仿生人参数合格」的钢印;最后一幕是集装箱铁门关闭的瞬间,他被固定在防震支架上,舷窗外掠过雪山基地的金属穹顶。
这些画面带着工业流水线特有的冰冷质感,没有温度,没有情感,只有机械运作的精准。作为穿越者,吴天正清楚这些是这具仿生躯体的「出厂记忆」:从液态培养舱中成型,到核心代码植入,再到伪装成普通民用仿生人混入市场——所有流程都符合归零者旗下「新人类工坊」的标准化生产流程。但此刻他攀爬的目标,正是记忆中那座在集装箱舷窗里一闪而过的雪山基地,那里必然保存着关于这具身体的完整数据。
液压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借力跃上凸出的岩架,仿生眼自动切换成红外模式,远处山脊线下方的金属建筑群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后颈的芯片还在发烫,刚才的记忆碎片里,质检报告末尾有行模糊的批注:「战斗模块隐藏代码已植入,触发条件:接受归零者识别信号,觉醒状态:暴走,击杀原型病毒携带者……」。这个发现让他指尖的合金倒刺骤然收紧,绞入冰层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