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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浸在满天星辰与转瞬即逝的流星雨中,周遭安静下来,偶尔爆发出的呼喊声也是因为流星划过。
张卉闭着眼睛在许愿,黄西西紧靠着年岁。
几个男生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仰头看着苍穹,瞳孔里映出漫天星光。
直到天空中流星渐渐变少。
纪萧川问,“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黄西西附和,“好像是。”
顾渊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
他开口道,“那大家先回去继续睡觉吧,天亮了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好。”几人应承,随后各自回帐篷。
黄西西瞥了沈廷止一眼,接收到他的暗示,随即拉着张卉一起回帐篷。
众人很快散场,无人关注还在原地的两人。
沈廷止将脑袋凑到年岁面前问,“日出快出来了,要不顺便看了?”
“也行。”年岁应承着,忽然转过脑袋问,“你不困吗?”
“不困。”沈廷止在她旁边躺下,拉过毛毯一角盖在身上,“我就是吃了褪黑素躺在床上,也未必能睡着。”
年岁还维持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躺在垫子上。
有些诧异,“你的失眠这么严重啊,是因为焦虑吗?”
“不是。”沈廷止忽然提起过去,“小时候在外面流浪了几年,之后睡觉就没什么安全感,容易失眠。”
“流浪?为什么啊?”
沈家大少爷竟然流浪过?真是匪夷所思。
“失忆了,后来零零散散记起一些,但十岁以前的事,也记不完全了。”
沈廷止单手枕在脑后,语调像是在说别人故事一样冷淡。
“那会儿就像现在这样,在公园草地上睡觉,偶尔也睡长椅,就这么混了几个月,后来遇到好心人收留,才勉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听着沈廷止在她面前袒露过去,年岁忽然有些无措。
“流浪的那几年,很苦吧?”
沈廷止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苦不苦的,也都过去了。”
黎明时分起了风,气温降低,但厚重的毛毯挡住大部分,倒不觉得冷。
沈廷止顺势拥抱住她,低声道,“说起来,还没有在野外这样跟你一起睡觉过,也挺有意思的。”
年岁掌心滑过他滚烫的后背,轻拍两下,“我们是在等日出啊,不是在睡觉。”
她灵光一闪,忽然问道,“东方在哪里啊?我们看日出不是应该面朝东方吗?”
“太阳从哪出来,哪就是东方。”沈廷止漫不经心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年岁撇撇嘴,“尽说废话。”
忽然,沈廷止撑着手臂起来,在年岁不解的目光中,低头吻住了她。
他松开时,年岁与他对视几秒问,“突然吻我做什么?”
“这样下次躺在草地上时,想起的就是跟你一起看完流星雨等待日出的今天,而不是流浪在外的那几年了。”
年岁鼻尖泛酸,有些难过却还是抿唇隐忍,只是重重的点头。
“好,我也会记得的。”
倏地,一道银光划破天际,匆匆掠过,转瞬消逝。
年岁轻‘哇’了一声,“居然还有流星!”
沈廷止问她,“看流星雨的时候有许愿吗?”
“没有,光顾着看了。”年岁看向他,“你呢?”
“我不迷信。”沈廷止嗓音冷淡。
年岁小声‘切’了一声,随即敏锐的感觉到,“你今晚好像有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