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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希莉死了,她不再写信给自己,周围人因为知道海希莉的存在,而开始远离那里,就连母亲也是一样。
但母亲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一样,她只是害怕而已,她只是一个人承受不住而已,她只是不想再失去而已,并不是跟风。
那就离开了吧。
只要那一封封代表她的书信还在,海希莉就永远与自己同行。
他们搬去了德国,那个完全不同于美国的国家,和英国也不同,完全陌生的城市,让她无法适应良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
因为语言,容貌,肤色,骨相,文化,而多次与同学发生冲突,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去。
大概是太过于疲惫的缘故,她起了抵触的心思,每天想要离开,离开学校,离开那些老师,离开那些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无所谓。
趁着假期,她想要跑去日本和外公相处一段时间,至少在外公那里,她会是自由的。
只是母亲不喜欢她去外公那里,偷偷跑去日本被发现了几次,再之后就被强制送去了寄宿制学校。
初来乍到时,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她说不出有多奇怪,她曾经尝试着去和老师诉说,即便无法离开,至少请给她一间单独的房间,她不想每天夜晚心惊胆跳的躲避那些人的热情。
但毫无疑问,这样做的下场是棍棒打在身上,冷水泼在身上,是无止境的惩罚,直到她不再标新立异,和其他人一样普普通通的,这样的惩罚才停止。
他们需要低着头走,需要穿着统一,需要灰扑扑的,毫无色彩的,这样才是安全的。
逼不得已,她太想要逃离,她受不了整日整日的那些肮脏露骨的话语,受不了他们的手触碰她肌肤的每一瞬间,恶心的,压抑的感觉让她快要疯了。
不过一年,她靠着第一的成绩以及乖巧的模样,顺从的模样成功让母亲对她满意。
她离开了那片灰色,本以为出来之后就会好,但也只是继续待在原地而已。
想要其他的一些色彩,想要激发她久违的情感,她不想这么一辈子枯枝烂叶的活着。
“你好,我是Frey?Lorne,算是你的半个哥哥吧。”初见时,盯着他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重新燃起的希冀。
那一片荒芜,因为那一双墨绿色重新染上了色彩。
但不够,不够,她还要其他的色彩,想要更多。
“既然是那个疯子画家的女儿,应该能力不错吧,要试着画一画吗?”这是Frey?Lorne第一次邀请自己进入他的画室,各种颜料,各种色彩,像是把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吸过来一样,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怎么,没有灵感吗?”Frey?Lorne悠悠闲闲的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曲着腿,撑着下巴,眼里满是戏谑的笑,“不会是要我当你的模特吧?”
那个时候的Frey?Lorne意气风发,作为法国最大奢侈品集团Lorne的继承人,自然是带着些骄傲的。
可那如同施舍一般的眼神让她觉得反感,冷着脸将那一幅画架上未完成的画作当着他的面撕毁掉。
“让我画你?你还不配。”她不觉得这种自我意识良好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画的,空有皮囊却毫无美感可言。
“你——”他被她的话激怒了,太过激动以至于起身时没有注意到身后木台上燃烧着的半根蜡烛,火苗落在地上的画布上,瞬间,燃起一片。
久违的鲜红,橙黄,炙热,让她那一颗快要凉透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你看着做什么?快点拿水过来。”果然是大少爷,命令起人来也毫不犹豫。
“那是酒!”Frey难得失了仪态,抓着她的手阻止她将那一瓶酒砸下去。
“……”茜里看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只觉得烦躁,没完没了个不停,给了又不要,甩开他的手,转而将桌边的花瓶砸向那一团火,不算大的火势很快被扑灭。
两个人也被弄得有些狼狈。
就比如说,现在。
因为试图躲开她砸过来的水瓶,而意外绊倒了一下,手扯着茜里的衣摆,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地,红酒的液体顺着地面滚动几圈,落的到处都是。
一上一下的姿势,互相冷着脸看着对方,毫无任何暧昧的气氛。
茜里一把推开他,一脸郁闷的看着身上的红酒渍,已经洗不掉了。
Frey和她的郁闷,烦躁不一样。更多的是有些不太自然,耳根子红透了,一路红到脖颈,手抓着自己的那一头长发,坐在地上,不敢去看她,“我一会联系管家,让他来送裙子过来。”
“不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体的触感十分难受,即便现在是夏季。
察觉到她有些生气,下意识想要去哄,“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件裙子,不过是我自己设计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下吧。”
他快速起身,从一个巨大帘子后面拿来一条白色的裙子,并不是特别繁琐隆重的款式,出人意料的是简约大方的那一类,但只是那些小细节就能看出设计师的用心。
“虽然比不上你身上的这件昂贵,但也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未来着名设计师的第一个作品,你就满怀感激的收下吧。”明明紧张到手都在抖,却还是那一副傲慢的语气。
“……”
总好过没有,茜里接过裙子,举起来看了看,裙子是用丝绸布料制作的,触感比起自己以前摸过的丝绸要好上几倍,裙尾的设计像是鱼尾巴一样,细看裙上还有些银光闪闪的,像是鳞片一样。
“失败品吗?”茜里皱着眉盯着腰腹处的裸露,有些不理解这样的设计,母亲从来不允许她穿暴露的衣服,再热也不行。
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有失仪态,显得很不端庄。
“才不是!”Frey脸已经红透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那个是特意设计的,本来是打算给更加有韵味的女性穿着,没想到便宜你这个小屁孩了。”
“……”
“你也才十七。”不服气的气鼓鼓的怼了他一句,便去换衣服了。
裙子很贴合她的身材,十六岁的茜里正是发育的时候,不过分纤瘦,但也不胖,正好,高挑的个子,精致的容貌反倒是让这条裙子失去了原本的光辉。
“很漂亮。”倒是没想到她穿上去会这么好看,和自己的预想一模一样,就好像量身定制一样。他走上前,弯下腰替她理了理裙摆,将两边的丝带系起来,“这样会更好看一些。”
“是吗?”茜里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丝带,“裙子替我洗干净,之后送过来。”说完,就打算开门离开。
“等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拉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走出去吗?”
茜里反问道,“我很见不得人吗?”
“不是,只是这条裙子不适合日常穿。”笨拙的用着蹩脚的理由磕磕绊绊的说着,她这样子,被别人看到的话,虽然肯定会被夸赞,但不爽。
茜里看他那一副纯情的模样,笑了笑,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走上去,轻笑几声,“你喜欢我?”
“谁说的?”
茜里没搭理他,而是伸出手触碰他的心脏处,一字一句说道,“你的心脏,跳的很快。”
“心不跳的话,不就死了吗?”虽然这么说,但未免跳得太快了一些吧,搞得真的和她说的那样,像一个毛小子一样,岂不是很丢人?!
茜里只是一手感受着他的心跳,一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安安静静的闭眼去听,两个人心跳此起彼伏,像是形成了一个闭环。
某一个瞬间,心跳声开始齐平,同频共振的那一刻,他们的视线正好触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