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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博克那番“语重心长”的访谈，如同在《钢铁侠》本就不旺的火苗上浇了一盆冷水。
网络上，各种专业人士妖魔鬼怪的担忧迅速扩散，悲观情绪蔓延开来，几乎将这部尚未面世的电影提前判了死刑。
南宫锦倒是沉得住气，依旧按部就班地监制推进后期制作的工作，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
这天午后，制作室里，南宫锦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雪之下阳乃。
他划开接听，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
估计这位顶着巨大压力的总裁小姐，终于忍不住要来跟他大吐苦水，抱怨选了他那个离经叛道的剧本把项目拖进了泥潭，或者至少，也要分享一下焦头烂额的现状的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清脆又毫不掩饰的大笑声猛地从听筒里传来，震得南宫锦耳膜嗡嗡作响。
那笑声里充满了纯粹的愉悦和兴奋，甚至能隐约听到几声清脆的“啪啪”声，像是有人在用力拍着大腿。
南宫锦：“……？”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打错了，或者阳乃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被夺舍了？失心疯了？
“喂？雪之下总裁？”
“哈哈哈哈……南宫小哥——哈哈——”
阳乃似乎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但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和颤抖，“听说了吗？考博克那老家伙上电视那事儿？”
“南、南宫小哥……哈哈……你看到考博克那老家伙在电视上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了吗？简直……简直太有趣了！哈哈！”
南宫锦更加茫然了：“有趣在哪了我请问。”
现在外面都快把《钢铁侠》喷成筛子了，这有什么有趣的？
阳乃的笑声终于渐渐收敛了一些，但语气依然轻快，甚至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当然有趣！而且啊，我跟你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然后用一种斩钉截铁、带着奇异笃定的语调说道，“这波啊，稳了！彻底稳了！”
“稳了？现在这情况……怎么就稳了？稳在哪里？”
“还不明白吗？”
阳乃的声音恢复了她惯有的那种带着点玩味和自信的调调，仿佛刚才那阵狂笑只是为了宣泄某种计谋得逞的快感，“你想想，你的《三体1》当初是怎么火起来的？”
南宫锦皱眉：“被抵制？被唱衰？”
“没错！”
阳乃打了个响指，虽然南宫锦看不见，但能想象出她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被权威质疑，被所有人不看好！结果呢？一飞冲天，打了所有人的脸！对不对？”
“……嗯。”
“那现在《钢铁侠》呢？”
阳乃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睿智的美：
“被前导演唱衰，被舆论围攻，剧本被喷得一无是处……这不就是完美复刻了《三体》的成功模式吗？你们龙国不是有句话吗？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不被看好！懂不懂？这负面舆论，就是最好的毒奶！有了《三体1》的珠玉在前，我们这《钢铁侠》，现在终于也叠满了逆袭的buff.你就等着看吧，绝对爆！”
然后，她继续忍不住笑，
“噗……哇哈哈！一想到等一下我也要像南宫小哥你这样，体验扮猪吃老虎的剧情，我就想笑。”
“……”
听着电话那头阳乃那套歪理邪说，以及她那越来越离谱的笑声，南宫锦彻底无语了。
他拿着手机，沉默了半晌，最终只能由衷地吐出那两个熟悉的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