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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林轩终于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
“Grace，”他看着赵晴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疲惫和……脆弱？“你说……我是不是太……太急了？太自信了？或许……‘北辰’计划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们是不是应该……当初就选择那条更容易的路？”
这是赵晴鸢第一次，听到林轩说出如此带有自我怀疑的话语！
在她心中，林轩一直是那个无所不能、永远自信满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但此刻，面对这几乎无解的困局，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动摇。
赵晴鸢的心，猛地揪紧了。她走到林轩身边，伸出手，不再犹豫，轻轻地覆盖在了他紧握着的手背上。
“Lin，”她的声音异常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没有错。”
“‘北辰’计划，不是错误，它是我们启明芯唯一的、正确的未来！是你为我们所有人点亮的希望！”
“这条路确实艰难，我们现在遇到的，可能只是未来无数挑战中的第一个。但是，”她抬起头，迎上林轩的目光，眼中闪烁着信任和鼓励的光芒，“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挑战？”
“从观塘的小作坊，到亚洲金融风暴，到MP3专利战，再到刚才的内部危机……我们哪一次不是在绝境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至于SEC的问询，”赵晴鸢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恢复了她作为顶级CFO和战略家的本色，“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麻烦，甚至可能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但它也未必就是死局！”
“我们可以……”她开始快速地思考着应对方案，“我们可以争取延期回复，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我们可以聘请最好的政治公关公司，去游说SEC和相关议员；我们可以选择性地披露部分信息，既满足监管要求，又保护核心机密；我们甚至可以考虑……调整IPO的地点，比如优先在对信息披露要求相对宽松的香港上市……”
她一条条地分析着利弊，快速地勾勒出几套应对预案的雏形。
林轩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位在巨大压力下，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快速思考、并给予他最坚定支持的女子，心中的疲惫和动摇，如同被温暖的阳光驱散的阴霾，渐渐消失了。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身边，有这样一位集智慧、美貌、坚韧和温柔于一身的绝代佳人，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支撑着他。
他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反握住赵晴鸢的手，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
“Grace，”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已经重新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谢谢你。”
“这个时候，我需要你。启明芯，也需要你。”
“我需要你帮我稳住阵脚，处理好IPO的博弈和公司的财务。” “我需要你帮我一起，顶住所有的压力，闯过这道难关。”
赵晴鸢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无比坚定的笑容：
“嗯。我一直都在。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扛。”
这一刻，办公室里没有了上下级，没有了CEO和CFO，只有两个在逆境中相互扶持、彼此交付了绝对信任的灵魂。
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凶险莫测。SEC的问询如同悬顶之剑，竞争对手的黑手无处不在，“北辰”和“天枢”的最终成败也还是未知数。
但是，只要他们同心同德，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难关是无法渡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