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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江河独坐静室。
烛光将他的侧脸映得阴晴不定,掌心那片红莲花瓣正在缓慢蠕动,仿佛活物。
"不过是一群蠢货。"他对着铜镜轻笑,指尖划过镜中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李无尘,你到底获得了什么机缘?区区一星根骨竟能媲美三星。待我吞了你的根骨精粹,莫说四星,五星根骨也唾手可得......"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黑袍人的虚影在镜中浮现:"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李江河瞳孔骤缩,红莲剧毒在经脉中翻涌,疼得他蜷缩在地:"属下......明白......"
……
三日后,长老会。
李江河一袭赤云锦袍踏入正厅,袖口金线绣着的剑纹刺得李天寒眼眶生疼——这是少族长才能穿戴的服饰。
"族比之后,我自会前往天斗城。"他负手立于祖宗牌位前,语气轻蔑如观蝼蚁,"青铜剑碑上的二十人?不过是我登天路上的垫脚石。"
"江河,莫要小觑天下英杰。"李天寒沉声提醒。
"族长这是不信我?"李江河忽然转身,聚气一层的真气轰然释放。窗棂在气劲中炸裂,狂风卷着他阴柔的嗓音灌入众人耳中,"不妨告诉诸位,三日前,我已剑败独眼枭孙奎——仅用十招。"
满座死寂。李沧澜激动得老泪纵横:"天佑李家!天佑李家啊!"
唯有李天寒注意到,李江河收势时,袖口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纹路——那是血煞宗的"锁魂咒"。
……
凛风卷着冰碴掠过嶙峋山壁,李无尘的松纹剑在雪地上拖出蜿蜒血痕。身后三十丈外,七双幽蓝狼目如鬼火浮动——这群三级冰原狼竟懂得轮番袭扰,每当他剑势将尽,便有一头巨狼扑袭咽喉。
"第七头......"剑锋贯穿狼喉的刹那,李无尘旋身劈碎左侧袭来的冰锥。狼尸尚未倒地,右肩已传来撕裂剧痛——头狼的利爪撕开三道血口,寒气顺着伤口直钻骨髓。
"追风第一式·风起云涌!"
剑光骤然暴烈。往日需蓄势三息的剑招,此刻竟随心意流转,剑风搅碎漫天飞雪,将三头冰原狼卷入血色漩涡。狼群攻势稍滞,李无尘趁机踏着狼尸跃上冰崖——崖壁倒悬的冰锥间,隐约可见一处幽深洞穴。
冰棱碎裂的脆响混着狼群低吼在耳畔炸开。李无尘踉跄着向前扑去,右腿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冰面拖出蜿蜒红痕,转眼冻成猩红冰晶。洞外风雪呼啸如鬼哭,三头冰原狼的幽蓝瞳孔在洞口徘徊,利爪刮擦冰面的声响像是催命符。
"要死在这里么......"他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剑锋云纹蒙着层血霜。筋膜刺痛,气血之力近乎枯竭,连最基础的"铁锁横江"都难以施展。
指尖突然触到一丝温热。
李无尘猛地僵住。松纹剑挑起洞壁垂落的冰帘——乳白色雾气从裂缝中涌出,裹着硫磺味的暖流扑面而来。他瞳孔骤缩,剑尖颤抖着劈开冰帘,豁然洞开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十丈见方的冰窟中央,一池碧玉般的温泉正在沸腾,水面上浮动着星屑般的金芒。
"天地灵泉?!"他几乎是跌进池中。滚烫泉水漫过伤口的刹那,蚀骨寒意化作万蚁啃噬的剧痛,疼得他险些咬碎牙关。但紧接着,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肩头被狼爪撕裂的筋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噗通!"
他整个人沉入泉底。水下世界静谧得可怕,金芒如活物般钻入毛孔,在意识海中凝聚成星辰剑海的投影。追风剑法第二式"风卷残云"的万千变化在此刻豁然贯通——往日需要蓄势的剑招,此刻竟如呼吸般自然。
"轰!"
李无尘破水而出,带起的水浪在半空凝结成冰剑。他信手挥剑,十三道冰剑应声碎裂,切口光滑如镜。
"还不够......"他盯着掌心浮动的金芒,开始运转体内气血,疯狂吞噬灵泉精华,当最后一缕金芒没入体内时,淬体八重巅峰的屏障轰然破碎。
洞外狼嚎陡然凄厉。李无尘长身而起,剑锋轻颤间带起风雷之音。他望向洞口冰帘外隐约的狼影,嘴角勾起冷冽弧度:"该换猎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