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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哭，我没哭。”
小芙静静看着，气力微弱：“阿风，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是这一批丫鬟里，长相最是难看的一个，没有一个宫愿意要她。
她才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会自卑。
那一日，她被宫人嘲笑丑陋，心里头难过，蹲在一个僻静宫墙外哭。
一个衣衫破烂，但却被洗的干净的好看小男孩慢慢靠近，问她为何哭，她便说了实情。
本以为，小叶明风也会同别人一样露出嫌恶的神色，但他却只是淡然站在那里，说道：“皮囊都是一样的，端看各人审美罢了。他们说你不好看，我却觉得你好看。”
“不要哭，他们羞辱你，他们品行差，他们丑陋。你会因为害怕在别处哭打扰人家，你品行好，你美。”
只是那两句话，就让小芙在后来自愿去了小叶明风这个无人愿意跟随伺候的人身边。
到如今，已足足三年。
小芙心里可惜自己再也不能陪叶明风再几个三年。
只能强笑着同叶明风商量：“你能答应我么？能答应我以后不管无论何时何地，都记住，都要做一个品行端正的好人么？”
小叶明风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小芙这才松懈了全部强撑起来的气力。
眼皮子很重，她有些想睡。
小叶明风不让她睡，晃着她的身体，又擦了擦眼泪。
“你先别睡，我去熬药，你嗜睡就是病了，病了就要吃药。”
他说完，便冲向破败不堪的厨房。
几人再次跟了上去，沉默着不说话，只看着小叶明风将那些杂草当成药一股脑儿都扔进豁口药罐子里。
烟熏的他眼睛疼，眼泪落了满脸，胡乱擦去，将那些所谓的药里又加了几颗草。
“等我熬好药，小芙就不会再病了。”他信誓旦旦道：“我会熬好药的。”
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喃喃自语道：“汤药或许不行，我再试试炼丹药，丸子似的丹药，小芙好入口些。”
他又将草药搓成球，小心翼翼放在火堆子里烤。
草药被火烧成了一摊灰，他不死心，继续烤着。
然后，再次被烧成灰。
时间走的太快，小叶明风焦急里，不知炼成灰多少草球，最终，有一颗小球没有成灰。
他捏着球，眼里光芒大盛，将草球认真放在掌心，喃喃自语道：“小芙吃了就好了，小芙吃了就好了。”
边说着，边匆匆跑回小殿，路途中被绊倒摔得本就因为跪了太久求药而血肉模糊的膝盖血汩汩流出，也权当没知觉一般，往小芙奔去。
“小芙，等我。”
姜问看向叶明风，叶明风垂下眸子。
他缓缓道：“有丹药么？我想救一个人。”
众人摇头。
他们掏干净了储物袋，也没有一颗能救凡人的丹药。
叶明风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掏出了他自己的炼制几颗丹药。
看了许久，放入了自己嘴里，瞬间喉咙里腥甜上涌。
这颗他自己炼制的丹药，是废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