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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林生站在山脚下,再次仰望这座高山。他没有选择调集真气飞升而行,而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向上艰难爬行。
他心里有一把尺子去衡量这件事。飞升当然简单可行,但却失去了修炼本真的意义。脚下的路虽然难行,但,每一次的抓握、蹬起无不是在磨炼自我的过程。
他依旧能记得,自己从高山跌入谷底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依旧能记得脚下踩空的一瞬间的惊惧一凛之心,可若是没有那样的经历,又怎能在今天让他更为谨慎地踏出每一步呢!
初冬的山间,气温已经偏低,林生为了保持身体机能的顺利施展,运行了真气从而保持了肢体末端的温度,这也使得,他的触感更加清晰。
现在的他,比起一开始登山的他来说,不是一星半点的进步,视觉、真气运转、体能等各方面实际上已经比专业登山运动员都要强大多了。而且他还会了飞行术,所以根本不惧怕十足的危险,自信无疑也是一个最大的助力。
这一次,他感觉轻松了很多,不多时,便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他抬眼望去,上面的崖壁已经变得光滑起来,着力点也明显间隔更大了。
最近的一处石缝也要两米的距离,而除了那道石缝它的周边再无其它可利用的了。林生略加思考,便是一个纵身,只见他脚下一蹬,他整个人便像是只壁虎,紧贴着崖壁向上而行。
左手手指如同钳子一样,死死抓住了那道石缝,后腰拱起双脚蹬在崖壁上,他就像是一个吸盘贴附在山崖上。
不得不说,自从他会飞了以后,那胆子也变得大了很多,要是放在以前面对如此境地,他是万万不敢这么玩的。毕竟,谁也保不齐,那处裂缝到底结不结实。
碎石在他刚刚的一个大动作下窸窸窣窣落入黑暗的谷底,林生并不在意,而是集中注意力望向更高处,两米外,那里有一处小小的石块凸起,更远的一处则是一道斜角度的石缝。林生酝酿片刻,便又是精准地冲着那处裂缝跃了过去。
他就这样手抓裂缝,脚踩小石块,再次贴附在崖壁上……
却在此刻听见了来自山顶的歌声,声音不大,但可以确定就是腾根发出来的:
‘行过小周天,念咒掐指诀,贫道我本是龙虎山,得了道的小神仙……’
林生被逗笑了:小神仙不假,您什么时候去的龙虎山呐?不过,腾哥,你唱得还真不错,就是可惜了这个造型了。
在自己无比紧张的时刻,听到如此松弛的歌曲,林生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也变得轻松起来,他再次抬眼望去,那山顶似乎离自己更近了。
冷风吹拂他的脸,让浑身发热的他顿感舒爽。他不再迟疑,而是再次发力,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这一次的登顶无比顺畅,腾根看着他,笑着说:“还不错,这次没哭天喊地的。”
林生拍拍手,指着月亮说道:“怎么?要不要行个小周天?”
两人相视一笑便齐齐盘坐起来,吸取着眼前最为本真的日月精华了。
林生明显感觉出腾根的那股雄厚的吸附力,比起自己来讲,显得太过贪婪了。行完小周天,腾根指了指远处的河滩说道:“既然爬山这么轻松,那就继续吧。”说完,他纵身一跃直接飞将出去。
两人来到河滩,腾根却说:“一百次折返跑,开始!”
林生快速跑了起来,心想:一百次倒不是问题,可这转腰子跑,实在是容易晕菜啊,这不就是原地打转吗!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脚下却一点儿都没有懈怠,现在的他已经如履平地般的飞驰在河滩上了。
刚刚爬山确实消耗了很大一部分体力,如今又在河滩上进行折返跑,还不到五十次,他已经觉得体力透支了。动作眼看越来越变形,腾根远远地喝止住:“停!这都什么样子了,……回来!”
林生听到指令,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凭石头硌着屁股也要坐下去。
来到近前的腾根问:“你刚才表现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
林生尽量喘匀了气,说道:“您会不会有那么一丢丢拔苗助长了呀,我……虽说是强了点儿,倒也没那么强吧,要不要跑一百次啊……”
“这还是热身运动呢,后面你要怎么扛?”
“后面……?不是,还有啥啊?”林生眼睛瞪得溜圆,一脸不可置信:我已经拼尽全力了,一会儿要是还有项目,我可受不了了。
“当然是对打了。”
“这……不行不行,打不动了,别说是打,就是跑也跑不动了,你这是把我当大牲口用了……”说着,他干脆躺在了地上,装起死狗。
“大牲口比你好用。”
林生不说话了,看着腾根点点头,腾根马上跟了一句:“你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啊,不是,你小子什么意思?”
“我没……”腾根不等他说完,直接拍了他的头一下:“想都不行!……少跟这儿偷懒,赶紧,继续跑!”
看到林生重新爬起来,腾根嘀咕着:‘这个臭小子,敢在心里骂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终于一百次折返跑结束了,腾根看了眼手机摇摇头:“太差了,明天继续。你要是不耽误那点儿时间,早就能完成任务了。休息一下,咱们继续。”
林生瘫坐在地上已经无力反驳。此时,腾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巧克力来,自己先嚼上了。
林生哀怨地看着他,好半天,他才笑吟吟摸出另一只递给了林生。
休息片刻后,林生舒展了一下腰肢,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腾根看着他变得神采奕奕,于是打开了结界。
又是那个熟悉的教场,看台上已经备好了热茶,腾根招呼他一起来,先小啜两口,说道:“今天,你要尽全力啊。”
林生点点头。
两人休整片刻,便下了教场。两人相对而立,腾根先一步出招,一掌便朝着林生的面门而去,林生赶紧右闪,错开空档,俯下身便是一个扫腿……
两人攻势迅猛,速度极快,林生左右腾挪,完全是防守姿态,根本来不及攻击对方,但,好歹也没吃亏,对方次次拳到,他次次避让开来,就是整体来看有些被动。
终于,腾根趁其不备一掌便打在了林生的胸腹部,使得他整个身形向后飞了出去,直至后翻了几个圈才算狼狈地半躺在地上,正此时,林生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腾根却没有给他机会调整,而是再一次冲击过来,这一次使用了扫腿,林生只觉得,自己人何必下此狠手?好歹等缓过来再说啊,可对方的腿就这样横扫过来,带着劲风对准了自己的头!
林生赶紧顺势躺下,旋即翻滚到一侧,马上爬起来,刚要起身,却被对方另一条腿追着踢在了屁股上,那力道实在太大,让他整个人都跟着飞了起来,看起来那姿势像是坐在了什么弹射椅子上似的,坐着就飞起来了,还飞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