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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中华日报》头版以泼墨狂草刊出通栏标题:《讨安南檄》血书颁天下!长辫受辱之耻,今日挥刀斩之!
檄文首段“安南鼠辈,裂我商民衣袋,剜我子民血肉,更指我辫发如妇人簪花——是可忍,孰不可忍!”以朱砂圈红,墨字似凝血,街头报童攥着报纸狂奔大喊,油墨香混着市井烟火气在晨雾中炸开。
京城茶楼上,老说书人拍碎醒木的脆响里,混着邻座“这檄文可是皇上亲自改过”的私语。
当老说书人吼出“三十七个大清子民被安南人用铁链穿掌吊城门”时,有人摔碎茶盏砸向“剪辫误国”的论战木牌,茶客们捶桌痛骂,有人揪着长辫低吼:“留这劳什子让番邦笑话?明日就去剪了!”
济南府孔庙前,报童故意将报纸甩向跪哭的士绅,“辫长而怯战”四字正落在《剃发令》碑刻裂缝处。
老举人咳血时,人群中突有人喊:“十几年前安南使臣见咱辫子就捂鼻子,如今竟骑到孔圣人头上拉屎!”
石墙外涌来数百短发百姓,有人举着断发高喊:“孔夫子教的是‘以直报怨’!留辫受辱,不如断发雪耻!”
举人们惊见断发在风里飘成黑压压的浪,老祭酒颤抖着解开发带,白发混着断发落在泮池里。
通州港口的挑夫堆里,疤脸汉子砸扁担怒吼:“老子去年被红毛鬼笑‘猪尾巴’,如今安南小崽子也来踩脸!”疤脸汉子扯开衣襟露出刀疤,周围人纷纷攥紧拳头。
街角剃头棚突然挂出“断辫免钱”的红布,刀光中落下的发辫堆里,有人用炭笔在墙上狂书:辫子软,骨头硬!斩藩贼,正国威!
弘历负手立在乾清宫廊下,望着宫人捧来的各地剪辫奏报,见“安南辱华”四字已压过“剃发违祖”的舆情,唇角扬起冷峭笑意。
弘历指尖敲了敲《皇舆全览图》上升龙府的标记,“即日起在各府县城门张贴《讨逆安南诏》,诏书中明言——大军南下之日,便是辫耻尽雪之时。”
《讨逆安南诏》黄榜甫贴,街头巷尾的“捐粮箱”“募银桶”便被百姓塞得满满当当。
琉璃厂老板砸了安南黄花梨案几充军费,济南老农赶着牛车送来新收的粟米,通州船工将断辫系在桅杆上押运义粮。
当太监李玉禀奏“民间捐输已足敷军用”时,弘历望着窗外沸腾的人潮,忽闻午门方向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斩藩”声。
弘历便知这一步棋走对了,借藩属之辱点燃的野火,终是让天下人将对剪辫的怨怼,尽皆化作了对安南的同仇敌忾。
1742年三月初五,收到皇帝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密旨后,第四集团军军长宫兆麟当即下令第19师开赴云南省东南边境。
与此同时,广州港内第三集团军第13师与南海水师合兵,五十余艘运兵船扬起"雪耻"大旗,朝安南升龙府破浪而去。
而安南升龙府里,郑杠还在御花园逗弄金丝雀,谍报司每日呈递的"清国边军巡防如常"的密报,被随意压在翡翠笔洗下。
三月初八卯时三刻,当第19师的前哨骑兵出现在红河上游的丛林边缘时,安南河口关的守军正围着火堆煮早茶。
师长韩勋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敌营,突然挥手劈下——数百门“中华1738重型火炮” 同时轰鸣,石砌关墙应声崩裂,冲击波卷起的沙土糊住了哨兵的眼睛,清军步兵已踩着碎石冲过壕沟。
同一时刻,南海水师的战船已抵近安南升龙府附近的海防港。
当第一发实心弹撞碎港口望楼时,值勤千户的佩刀还卡在鞘里。
港口里,安南水师的蜈蚣船被炸得粉碎,水兵们抱着木板在燃烧的海面漂逃。
不到半天,第13师便在海防港滩头成功登陆,工兵迅速用沙袋堆砌临时工事,火药箱沿滑道整齐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