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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判官点魂灯
血色花茧在火海中沉浮,云袖的指尖刚触及表面,便被灼出焦痕。十八具青铜傀儡踏着火浪逼近,它们的关节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额间朱砂玉射出的红光交织成网。
"得罪了。"云袖扯断颈间璎珞,七宝琉璃珠坠入火海。这是旦宗掌门信物,碎裂瞬间迸发的清光暂时阻隔了红光。她趁机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花茧上画下"破茧符"。
符咒成型的刹那,远处传来玉磬清音。一道白影踏着燃烧的梁柱翩然而至,判官笔点中最近三具傀儡的眉心。朱砂玉应声而裂,傀儡眼中的红光骤然熄灭。
"生门叛徒也配用净魂诀?"云袖的水袖卷住来人的手腕,却在触及他苍白皮肤时触电般松开——这人的经脉竟如冰窟般阴寒。
白面阎罗转身轻笑,银丝面具下的薄唇勾起讥诮弧度:"苏姑娘的流云袖已有七分火候,可惜..."他忽然贴近她耳畔,"你师父没教过你,霓裳羽衣遇血则衰吗?"
云袖猛地后跃,发现袖口沾染的血迹正在腐蚀金线。白面阎罗的判官笔已点在花茧上,笔锋游走如龙蛇,竟将血色冰晶逼成文字:"癸未年七月初七,子时三刻,天枢移位——夜天子倒是选了个好时辰。"
花茧突然剧烈震颤,红绡的惨叫声穿透云霄。九重天墟深处升起七十二道血柱,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星盘。白面阎罗突然撕开自己左袖,露出小臂上狰狞的刀疤——那疤痕的形状竟与星盘中央的缺口完全吻合。
"二十年前,你师父用我的血祭阵。"他指尖抚过疤痕,暗红血珠渗入判官笔,"如今该用夜天子血脉破局了。"笔锋骤然刺向花茧,却在触及瞬间被云袖的水袖缠住。
"且慢!"云袖的琉璃宫灯不知何时重新亮起,灯芯里跳动着从火海汲取的灵焰,"判官笔下留人,你真正要的是这个吧?"她摊开掌心,半块龙纹玉佩正在吸收星盘光华。
白面阎罗瞳孔微缩。远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第一重天墟的封印正在瓦解。
第七幕 星陨叩心关
判官笔尖悬在红绡眉心三寸处,星盘投下的血光将三人笼罩。云袖突然将玉佩按在自己心口,霓裳羽衣的纹路自肌肤浮现,与玉佩上的星图严丝合缝。
"你竟敢..."白面阎罗的话被天崩地裂的轰鸣打断。地面裂开深渊,无数裹着尸布的枯骨攀爬而出,它们额间的朱砂玉闪烁着怨毒红光。这是天墟历代献祭者的"葬骨阵"。
红绡的花茧突然迸裂,她赤足踏着血浪走出,发间曼珠沙华绽放如焰。指尖轻点,最近的三具枯骨立刻调转方向扑向白面阎罗。云袖却注意到她踩过的血浪都凝结成冰莲——这是夜天子绝学"踏雪无痕"。
"师姐小心!"云袖甩出水袖卷住红绡脚踝,袖中暗藏的孔雀翎刺入她涌泉穴。红绡身形微滞,眼中金芒稍褪:"快走...他在我灵台种了..."
话未说完,她突然反手扣住云袖咽喉。白面阎罗的判官笔趁机点在两人中间,笔锋勾出个"断"字。云袖只觉得神魂震荡,再睁眼时已置身浩瀚星海。
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划过:五岁的红绡在血池中哭泣、夜天子将金色晶体植入她眉心、十八岁生辰那夜突然失控杀光夜雨楼同门...最刺眼的那颗流星里,云袖看见自己师父将霓裳羽衣碎片刺入心口,鲜血染红了红绡襁褓。
"原来如此..."云袖伸手触碰流星,指尖却被灼伤。身后传来锁链声响,红绡被金色枷锁禁锢在陨石上,心口的晶体正在吞噬星光。
"杀了我。"红绡的声音带着哭腔,"趁他还没完全占据..."枷锁突然收紧,晶体中浮现夜天子的虚影。他抬手招来星尘,凝成与云袖师父一模一样的傀儡。
第八幕 残局弈生死
现实中的天墟已成炼狱,白面阎罗的判官笔在地上画出方圆十丈的净地。他望着空中对峙的两人冷笑:"苏明月当年舍命封存的秘密,终究还是藏不住。"
云袖的识海里,夜天子操控的傀儡正演绎着当年惨剧:苏明月发现红绡体内的天墟核心,为阻止夜天子计划,将霓裳羽衣炼成封印。那一剑并非自戕,而是斩断红绡与核心的连接。
"师父..."云袖的泪珠坠入星海,竟化作新的星辰。红绡身上的枷锁出现裂痕,夜天子虚影突然暴涨:"痴儿!若非本座当年分魂续命,你早随苏明月葬身火海!"
星空开始崩塌,云袖的魂魄被撕扯着拉回现实。她睁眼看见红绡手持银枪刺向自己心口,枪尖距离咽喉仅剩半寸。白面阎罗的判官笔抵在红绡后心,笔锋墨汁滴落处,冰晶迅速蔓延。
"且慢动手!"云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羽衣印记,"夜天子,你看这是什么?"印记中浮出半枚金色晶体,与红绡眉心的交相辉映。
红绡的银枪突然转向,刺入自己肩头。趁着剧痛带来的清醒,她嘶声喊道:"霓裳羽衣才是真正的核心!师父当年...把核心分成了两半!"
夜天子的狂笑震得碎石纷落,七十二根盘龙柱尽数崩毁。白面阎罗突然咬破手指,在判官笔上画出繁复咒文:"苏姑娘,借你心头血一用!"不等云袖反应,笔锋已刺入她心口。
第九幕 血绘山河卷
判官笔吸饱鲜血后,笔锋竟绽放出红莲业火。白面阎罗踏着八卦方位疾书,血墨在空中凝结成"山河社稷图"。云袖发现那些墨迹分明是九大宗门的镇派绝学,其中竟包含旦宗失传的"羽衣惊鸿舞"。
红绡眉心的晶体突然离体,夜天子虚影在阵中显形。他抬手招来九重天墟的残垣,每一块碎石都化作利刃:"二十年布局,岂容尔等蝼蚁破坏!"
云袖忍着剧痛起舞,霓裳羽衣的残片随舞姿重组。当第七个旋身完成时,她脚下绽开十二品莲台——这是苏明月当年都未修成的"羽衣渡劫相"。白面阎罗的山河图突然活过来,将夜天子虚影吸入画中。
"就是现在!"红绡的银枪刺穿画卷,枪尖挑着那枚金色晶体。云袖的水袖卷住晶体,羽衣灵力与天墟之力碰撞出耀目光华。夜天子的怒吼震塌了最后半座观星台:"本座的真身即将..."
白面阎罗突然撕开胸前衣襟,心口处赫然是道剑痕。他引动山河图灵气灌入剑痕,整幅画卷开始燃烧:"二十年前你刺我这剑,今日便还给你!"
第十幕 烬中照夜明
燃烧的山河图化作火龙卷住夜天子虚影,红绡趁机夺回晶体按入自己眉心。云袖的霓裳羽衣突然完整,十二幅裙裾上浮现出九重天墟的全貌。她终于明白,羽衣本就是天枢阁的镇阁之宝。
"师姐..."红绡的瞳孔恢复清明,脚下冰莲却开始反噬。她将银枪插进地面,枪身梵文尽数没入土中:"用羽衣重启天枢阵,快!"
白面阎罗已七窍流血,仍以判官笔撑着结界。云袖的舞姿引动周天星辰,残破的九重天墟开始自我修复。夜天子虚影在火光中狂笑:"你以为毁去这缕分魂就能...啊!"
他的惨叫来自红绡体内。少女撕开自己心口,将染血的晶体掷入火海:"二十年的傀儡戏,该落幕了。"晶体碎裂的刹那,所有青铜傀儡同时崩解,朱砂玉中的怨魂化作星河归位。
晨曦初露时,只剩焦土残垣。白面阎罗早已不知所踪,云袖抱着昏迷的红绡跌坐在废墟中。她没注意到,羽衣上的星图正悄然改变——那分明是夜天子真身所在的方位。
红绡袖中滑落的半块玉佩突然飞起,与云袖的玉佩合二为一。完整星图投射在天穹,指引向七十二里外的...生门总坛。
(伏笔:山河图暗藏九派武学奥秘、白面阎罗心口剑痕的因果、合二为一的星图玉佩指向最终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