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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台前，黎鸢盯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感觉双腿发软。
那串数字已经超过了她在朝歌半年的工资总和，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先生，您确定这些全部都要吗？”收银员再次询问。
宇文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当收银员报出最终金额时，黎鸢倒吸一口凉气，猛掐自己人中。
“等等，我们能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宇文舟已经将一张黑卡递了过去，“滴”的一声轻响。
交易完成得如此轻易，仿佛只是买了一杯咖啡。
“您的收据，欢迎下次光临。”收银员笑容满面地将购物袋递过来。
黎鸢看着宇文舟手中那堆鼓鼓囊囊的袋子，喉咙发涩。
“宇文舟，这太贵重了，我——”
“拜师学费，我说过了。”
黎鸢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力地闭上。
和宇文舟争辩完全就是徒劳，从第一次在四象厅交锋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走出服装店，黎鸢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这场吓死穷鬼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突然，宇文舟脚尖一转，径直走向了隔壁的鞋店。
“喂！等等！”黎鸢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鞋就不用了吧？我有运动鞋，很舒服的！”
宇文舟低头看了看她脚上那双已经有些磨损的运动鞋，皱眉。“运动鞋不适合搭配裙子。”
“我平时都穿制服，哪有机会穿裙子啊！”黎鸢急得直跺脚。
宇文舟推了推眼镜，一脸淡定。“明天扫墓，你想穿运动鞋配那条白裙子？”
黎鸢语塞，“可是——”
“没有可是。”宇文舟已经推开了鞋店的门，“进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黎鸢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宇文舟指挥着试穿各种鞋子。
平底鞋、小皮鞋、短靴……每一双都被宇文舟用专业的眼光审视。
“这双走路不累。”他拿起一双米色的小皮鞋，示意黎鸢试穿。
黎鸢不情不愿地坐下，刚把脚伸进去，发现这双鞋竟出奇地合脚。
“你连我的鞋码都知道？”
宇文舟嘴角扯起不明显的笑意，“36码，稍微偏瘦。你的右脚比左脚大2毫米，所以需要选有弹性的材质。”
黎鸢强颜欢笑，心中暗自腹诽：宇文舟和江辰的变态程度已经不分伯仲了。
离开商场后，宇文舟看了看表。
“饿了吗？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黎鸢摇摇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天文数字，哪还有胃口吃饭。
“那直接送你回家。”宇文舟示意司机开车。
车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黎鸢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宇文舟，他正专注地翻看着手机，银白色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那个…你刚才在店里说，我的小说……”
宇文舟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滑动屏幕。“嗯。”
“你真的…看了？”黎鸢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小心打量着宇文舟。
“全部。”
轰隆——
黎鸢感觉天都塌了，压箱底的黑历史竟然让宇文舟这小子给翻到了！
天要亡我！
宇文舟又补充：“包括那本《死神的替身娇妻》，还有《魔尊偏爱神界高岭之花》，以及……”
“停！别说了！”黎鸢捂住耳朵，脸颊烧得通红。
那些都是她高中时期写的中二小说，充满了狗血剧情和羞耻台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