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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下不去手。”
男孩呆滞了一秒，眨巴眨巴眼睛。
“黎鸢姐姐，你说过会带我离开这里，是真的吗？”
“嗯。”
黎鸢轻轻点头，虽然有些不确定，但还是选择帮助男孩。
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这项圈已经与皮肉长在一起。
当“咔哒”的解脱声终于响起时，男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黎鸢姐姐。”
男孩转过头，嘴角挂着与年龄不符的微笑。
“你真好骗。”
阁楼的温度骤然下降，手中的项圈突然变得滚烫，皮质部分在指间蠕动起来，像条苏醒的蛇。
黎鸢惊恐地甩开，却看见项圈上的“耻辱”二字正在融化，重组，最终变成。
【江辰的所有物】
“这才是真正的通关条件。”
男孩的声音变得空灵，带着多重回音。他脖子上的勒痕开始发光，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是解开项圈，而是有人自愿戴上它。”
墙壁上的“正”字突然渗出血来，那些黎鸢以为是计数符号的刻痕，此刻清晰显现出真容。
是无数个微缩的项圈图案，每个里面都困着个模糊的人影。
“你…不是江辰？”黎鸢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突然出现的镜墙。
镜中的男孩正在变形，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下面漆黑的雾气。
“我是他最黑暗的部分。”
黑影的声音忽远忽近。
“被虐待的怨恨，被抛弃的恐惧……他把我锁在记忆最深处，直到你出现。”
黎鸢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以为只要完成救赎就可以逃出去，殊不知她费劲心思爬出的——是另一座深渊。
镜子开始结霜，寒气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
“留下来陪我。”
黑影伸出雾气构成的手。
“我们可以创造完美的家，没有伤害，没有离别……
“只有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鸢，留在我身边。”
这声“鸢”听着还是那样亲切，就和黎鸢在昏迷时听到的声音一样。
如今，自己撕裂黑暗也要救出的人要把自己拉进去，是多么讽刺。
“江辰，为什么……”黎鸢的指尖开始结冰。
就在黑影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整面镜子突然爆裂。
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成年江辰的脸。
“黎鸢！”
最中央的镜片里，江辰的镰刀劈开时空裂缝。
“抓住我！”
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在这一刻崩塌，黎鸢看见两个江辰同时向她伸出手。
黑影男孩掌心是蠕动的项圈，他低声诱哄。
“鸢，跟我走，我会给你想要的幸福。”
镜中江辰的手指鲜血淋漓，却坚定地穿过破碎的维度。
“黎鸢！选我——”
黎鸢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个江辰，陷入犹豫：一边是舞镰刀的疯子，另一边是玩项圈的偏执狂。
无论选择哪个，对她来说都不是好的结果。
男孩继续柔声诱哄着，“鸢，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记得吗？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
江辰听见声音往旁边狠狠瞪了一眼，怒骂道：“你个狗养的小b崽子！竟敢跟我抢老婆？！妈的，有种出来！老子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