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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谢玉泽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忙出声阻止,“你不要再这般寻死觅活,既然我救了你,又看了你的身子,自然负责到底。我会去和你的主子说明,让你来侯府伺候我,往后你就跟着我吧。”
小瑶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之色,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这一回,可不是故作姿态装可怜,而是满心的激动与兴奋。
她心中暗喜,自己终于攀附上高枝,等彻底拿捏住谢玉泽的心,定要将那江梨狠狠踩在脚下,让江梨也尝尝伺候人的滋味!
暗处,谢寒清目睹这一幕,眼中寒芒闪烁,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他实在看不下去,抬腿便要冲出去,却被身旁的江梨一把抓住胳膊。
江梨微微摇头,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谢寒清目光阴鸷,咬牙道:“我绝不能让我弟弟被这个女子迷惑!”
江梨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轻声道:“放心,接下来还有好戏呢!你等着瞧就行了。”
“好戏?什么好戏?”
这边,小瑶匆匆整理好衣物,满脸谄媚,屁颠屁颠地跟在谢玉泽身后,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嫁入侯府、成为谢玉泽夫人的场景。
可就在她沉浸在美梦中时,抬眼瞧见了江明轩。
江明轩瘫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仿若失了魂一般,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江明轩的瞬间,她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脑海中一片空白。
江明轩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江明轩一般是不会出席马球大会这种场合的,可如今他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这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双腿发软,身子摇摇欲坠,满心都是逃离的念头,甚至恨不得立刻跳入水中,将自己藏起来。
谢玉泽自是不认得江明轩,毕竟一个商户之家的庶子,在他眼里实在是无足轻重,根本不值得留意。
然而,他敏锐察觉到小瑶的异样,见她神色慌张,眼中满是恐惧,不禁心生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瑶死死盯着江明轩,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没什么……公子,我们快点走吧,我的衣服都湿透了,现在冷得厉害。”
江明轩听到这话,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戏谑:“小瑶,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你很快就要和我成婚了,你又能走去哪里?”
此话一出,小瑶的身子瞬间紧绷,脸色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望向江明轩的眼神里满是哀求,希望江明轩能够放过自己。
谢玉泽满心狐疑,忍不住再度追问:“姑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小瑶却如受惊的小鹿,低垂着头,紧咬下唇,不敢回答。
江明轩神色一凛,冷冷开口:“谢公子,小瑶自然认识我。不仅如此,过不了多久,她便要与我成婚了。”
谢玉泽闻言,眉头一皱,旋即明白地点头,“原来你就是这位姑娘口中性情残暴又残废的未婚夫?我都了解清楚了,你和她的婚事就此作罢,往后,这姑娘是我的人了!我也会给你一笔银子,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明轩听闻,冷笑一声,脸上浮起一抹怨愤之色:“谢公子,你们方才所言我都听到了。你怎能仅凭一个卑贱丫鬟的几句言语就轻信她?我是残废,也是庶子,如今我就像是如蝼蚁一样,所以当初我便劝过小瑶,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光阴,可她死活不肯,还信誓旦旦说要伺候我一辈子。你知不知道,每至深夜,她都会解开我的衣裳,跪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她的那张小嘴有多么的脏..........”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分。
“什么……”谢玉泽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小瑶,追问道:“这是真的?”
在这一刻,他对小瑶的印象,一落千丈。
小瑶的身子剧烈颤抖,如寒风中飘零的残叶,根本无法自控。
江明轩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话语如刀,继续狠狠刺来:“谢公子,你可知小瑶的卖身契是如何到我手中的?她之前被卖到将军府为丫鬟,却屡次犯错,我猜她是想勾搭主子,结果被你大哥谢将军卖给了牙婆,是我花重金将她赎回来的!”
“今日我还听闻,前些日子小瑶与我大哥在柴房私会,还被我大嫂撞个正着!”
“这个丫鬟就是个无耻下贱的东西!”
字字句句,全都充满了江明轩浓烈的恨意。
曾经,他对小瑶一片赤诚,未摔断腿时,为了能给她安稳生活,日夜苦读,一心想要考取功名。
奈何命运弄人,家道中落,双腿残疾,他意志消沉,满心以为小瑶会不离不弃。
却不想今日才知,自己在小瑶眼中不过是个可随意抛弃的累赘。
这种被深爱的人背叛、欺骗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痛得他几乎窒息 。
谢玉泽看了一眼小瑶,满心的厌恶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看着眼前这个曾让自己心生怜悯的女子,如今只觉她虚伪至极。
小瑶见谢玉泽这般态度,顿时慌了神,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谢公子,难道你不要我了吗?你刚刚还说以后让我跟着你啊。”
“像你这般肮脏、满口谎言之人,最好离我远些。若再敢纠缠,惹恼了我,我一定把你送至衙门,让天下人都知晓你的丑事!”
“公子……”小瑶仍不死心,踉跄着扑上前去,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谢玉泽看也不看她一眼,无情地转身大步离去。她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本以为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如泡沫般消散。
她满心怨恨,为何自己如此倒霉,偏偏让江明轩撞见她试图勾搭谢玉泽这一幕。
她缓缓抬起头,强忍着泪水,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旋即又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柔声道:“二少爷,你怎么来了?你腿脚不便,难不成是从江家一路推着轮椅赶到这马球大会的吗?”
“我是如何来的,你无需知晓!幸好我今日来了,不然还不知你竟是如此令人作呕的女子。”
“二少爷,我错了。”话音未落,小瑶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扑了过去,跪在了江明轩的脚边,“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有那些痴心妄想,定会与你好好成婚,踏实过日子!”
“小瑶,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你觉得,我还会娶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