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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呆呆地望着门口,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门铃又急促地响了两声,在这寂静又混乱的空间里,就像催命符一般,让她愈发慌乱。
陈果却像是完全没听到门铃响,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边唱边跳,脚步踉跄得愈发厉害,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那首跑调的《我怀念的》。
烟雨深吸一口气,轻轻将陈果按坐在沙发上,“陈果,你先坐会儿,我去开门。”陈果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神迷离且执拗,“别走……雨,、陪我……”烟雨无奈,只能轻声安抚:“我就是去开个门,马上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的坐着,别乱跑,知道吗?”这才挣脱陈果的手,匆匆走向门口。
打开门,赵满满神色匆匆,目光瞬间锁定烟雨。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凌乱的发丝,还有不自觉轻揉后腰的动作,赵满满心猛地一揪,脸上满是心疼。她双手轻轻捧起烟雨的脸,眉头紧蹙,声音里带着颤抖:“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腰伤又开始痛了?”
烟雨还没来得及回应,屋内传来陈果跑调且带着哭腔的歌声:“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赵满满目光越过烟雨,一眼就看到在沙发上失态的陈果。她下意识地将烟雨往身后拉了拉,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一切潜在危险,随后轻声问道:“陈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醉成这样?”
烟雨没有回答只是侧身让赵满满进屋,赵满满进屋后,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酒杯碎了一地,食物也洒落不少。再结合烟雨和陈果的状态,心里已然明白几分,暗自感叹陈果终究还是没忍住表白了。
她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向陈果,轻轻扶起她,想让她躺得更舒服些。陈果却在这时一把甩开赵满满的手,嘴里嘟囔着:“别碰我,我只要雨……”赵满满无奈,只能温柔地说:“陈果,你喝醉了,先好好休息。”
烟雨看着赵满满忙碌的身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方面,她为赵满满的体贴和包容而感动,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赵满满没有丝毫的抱怨,而是第一时间照顾陈果、收拾屋子,这份沉稳和善良让她愈发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可另一方面,她又因陈果的事情而感到忐忑,不知道赵满满要是知后心里会怎么想,毕竟哪个恋人面对自己伴侣有这样一个深情的爱慕者,心里能毫无波澜呢?她的眼神里满是纠结,既想开口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只能默默在一旁看着赵满满,时不时搭把手。
赵满满将陈果安置好后,开始打扫地上的碎片和食物残渣。她动作轻柔又迅速,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细心。
烟雨想帮忙,却被赵满满拦住:“宝贝,你腰伤还没好全,别乱动,在旁边歇着就行。这点小活,一会就好。”烟雨心里一暖,可那丝忐忑却依旧萦绕心头,她乖乖地站在一旁,眼神不自觉地追随着赵满满,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情绪变化,却只看到赵满满专注又平静的模样。
收拾完屋子,赵满满又倒了一杯温水,走到陈果身边,轻轻扶起她,想让她喝点水醒醒酒。陈果却紧闭嘴巴,怎么也不肯喝,还不停地挣扎。赵满满耐心地哄着:“陈果,喝点水,不然明天会难受的。”
陈果听到是赵满满的声音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赵满满,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都是你,要不是你,雨就会喜欢我……”赵满满微微一怔,下意识去找烟雨的身影。脸上也闪过一丝难过,但看了一眼烟雨后很快恢复了平静。依旧温柔地说:“陈果,你喝醉了,先别说这些,好好休息。”
烟雨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听着陈果颠三倒四的话语,心口像被细针扎了一下,泛起一阵刺痛。她绕过杂乱的桌椅,走到陈果身侧,声音轻得如同窗外飘落的雨丝:“陈果,别再说傻话了,咱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说着烟雨小心翼翼握上赵满满的手,像是无声安慰赵满满,又像是怕赵满满多想而给出的态度。
陈果却好似被抽去了听觉,眼神游离,依旧自顾自地嘟囔着,言语混乱得让人揪心。
忽然,她浑身一震,眼神猛地聚焦在赵满满和烟雨交握的手上。那一刻,昏黄的灯光洒在陈果脸上,映出一抹笑容——苦涩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真挚。
尽管口齿依然含糊不清,可每个字都像是从她灵魂深处挤出来的:“赵满满,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机会了……但我还是盼着,你们能收获幸福。一定要比我幸福,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安心。”
话音刚落,陈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子软绵绵地瘫了下去,紧接着又开始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赵满满和烟雨闻言,身形一僵,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奈、心疼、愧疚等情绪在对视中蔓延开来。最终,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调整姿势,继续守在陈果身旁,耐心照顾着。
等陈果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赵满满和烟雨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
客厅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仿佛在数着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烟雨偷偷瞥了赵满满好几眼,见她神色平静,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她想开口说今天发生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摸不透赵满满现在的想法。
最终还是赵满满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她走到烟雨身边,牵起她的手,轻声说:“宝贝,你看陈果睡着了。”说着赵满满放开烟雨的手特意走过去看了一眼陈果确定陈果是真睡安稳了接着说道:“我们也等了有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了,咱们回家吧。”烟雨顺从地点点头,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房门。
在回家的车上,烟雨不是低着头。就是看向车窗外。她有点害怕跟赵满满对视,却忍不住偷偷看向赵满满。她发现赵满满表情平静,开车也很专注,心中不禁忐忑起来。烟雨心里七上八下,看着那平静的侧脸,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想,赵满满是不是知道了陈果喜欢自己而生气,只是不想表现出来?如果她真的在意,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是不是自己和陈果的关系让赵满满太失望了……
终于,烟雨忍不住打破沉默,将今天陈果告白的前因后果,从陈果说起自己哥哥的遭遇,到她为了帮哥哥决定和顾凯订婚,再到醉酒后对自己倾诉爱意,一五一十地讲给赵满满听。
赵满满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没有打断,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烟雨讲完后,又偷偷观察赵满满,见她没有太大反应,心中愈发不安,以为赵满满是生气了所以故意表现得如此平静。
回到家后,烟雨觉得赵满满的反应太反常了。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要是自己早就泡在醋缸里了。
她凑到正在换鞋的赵满满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满满,你是不是不高兴啦?怎么都不说话呀。”
赵满满抬起头,看着烟雨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没有呀,宝贝,我没不高兴。”